一路走来,贺庄家家户户都点着烛火,却安静得出奇,直到穿过了大半个村子,才远远地瞧见,戴荣正拿着纸笔,给围着他的一群村民做着笔录。*s¨i¨l/u?x_s?w·./c?o\m~
牛车在众人面前停下,赶车的大爷闷闷地说了声:“公安同志,这就是福顺他们家了。”
见他们过来,戴荣很是高兴,刚想上前招呼,便见李天佑摆了摆手:“你接着给他们做笔录吧,我先去找肖大哥。”
“是,李组!”
众人下意识望向李天佑,暗自揣测着他的来头,听着倒是很厉害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把“雪夜杀人魔”抓住,可别再跟前几年似的误拘良善。
就像公安会给案件编号,民众也会给凶手起绰号,“雪夜杀人魔”的存在,让丰收大队的社员如今都特别害怕下雪。
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李天佑心里就是一沉,要是不能赶紧把那杀人凶手给逮着,老百姓对公安的信任,指定得往下掉。
他走进院子,跟肖兴国汇合。
先一步过来的肖兴国,不光把贺庄调查了一遍,还派人去附近的村庄走访。±o?白]马??书%¨院_;t \&?已?发?)?布>最?新`章·(节|
虽然发生过案件的这三个村庄,都归丰收公社管辖,但它下辖的不只是这三个村庄,凶手流窜作案,现在还说不准他究竟是哪个村庄的人。
肖兴国领着他来到了西屋,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重的血腥味,地上都是残留的血迹,仅有的木柜也有被翻动的痕迹。
“三间房都有被撬的印子,贺福顺那屋呢,还被凶手从外面给锁上了。”
贺家小院位于村子西侧,是传统的平顶土房,“一明两暗”布局,也就是一间堂屋,两间里屋。但因家庭成员过多,他们在堂屋隔出了块地方,供家里两个最小的女孩居住。
很明显,凶手对贺家的情况一知半解,多半不是贺庄的人。
李天佑小心地绕过地上的血迹,跟着肖兴国来到炕边,
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已经被移至铺在地面的油布上,周法医和他的助手正在进行尸检的收尾工作。
“李组,您来啦!”他站起身,指着妇女的尸体说:“王二妮是睡着的时候,让人拿榔头照脑袋给了一下,当时就没气了。”
转而指向另一具更凄惨的尸体:“贺红瑛是先让人捂住了口鼻,晕过去之后,又让人拿锤子给砸死了。!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
顿了顿,周法医叹了口气,语气带上了点不忍:“完了还糟践了她的尸身,用剪子把那地方给捅烂了。”
或许是凶手捶死王二妮的动静惊醒了贺红瑛,才造成了如今的情况。王二妮被一击致命,而贺红瑛却因反抗被砸烂了脸。
闻言,李天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凶手的手段越发残暴了。
助手陈法医补充道:“俩人断气的时辰,估摸着是后半夜两点到三点那阵子。”
这案子跟先前那几起一个样,被盯上的贺红瑛也是贺庄出名的俏姑娘,年方十八,刚跟隔壁赵庄的定了亲,婚期就是这月底。
这段时间来,王二妮白天忙着上工,晚上陪着她做针线活,顺带叮嘱些私房话,累了就在闺女房里睡下,却不想母女竟一块遭了毒手。
李天佑点点头,余光瞥见半枚血脚印,转头看向旁边盯着木榔头忙活的丁痕检,问:“能估出凶手的身高体重吗?”
丁痕检停下手头的工作,抬头回答:“我们提取到的脚印长度为254公分,估摸着凶手身高应该在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间。”
这时候已经有用脚长来推断身高的方法了,两者的比例大致为1:7。
“至于多重”他摇了摇头:“我们暂时没法估算出范围,不过这把榔头有4公斤重,能抡起它还一击致命,凶手的力气应该不小。”
农村多烧的是秸秆炕,后半夜炕容易凉透,导致屋内气温降低,把地面冻得梆硬,因此留下的痕迹很浅,难以判断出凶手的大致体重。
而且凶手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不仅没在榔头上留下指纹,就连屋外的雪地里也几乎看不到血迹,辅以临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