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诈?”卢广德皱眉扭身看了房俊一眼,随即询问道,“兴元,房家小儿使诈你如何知晓?”
谢兴元透过人群中的缝隙,指着房俊那边小声说道,“木箱我们每个人都仔细检查过,干草,宣纸,都是我们亲手放进木箱当中的。。。你们看见没有,房俊是打算把那个打磨过的冰块悬于半空!”
“诸位大人觉得此法可取火否?”
将冰悬于半空就可以取火?
那火从何来?
冰中若有火,那冬日里,湖中冰面之下的水,又岂会冰寒刺骨?还不早都烧开了?
周围的人都相视着摇头。
房俊这冰中取火的法子,实在是太过自相矛盾了!
“谢某不知诸位大人是否信这冰中取火之法,反正谢某是不信!”
“所以谢某认为,这冰中取火的法子,关键就在于六皇子!”
周围的人都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脑子快的,己经跟着谢兴元的话联想到了什么。
“兴元,你是说。。。六皇子他。。。”
“对!”谢兴元使劲的点头,“房俊这冰中取火,六皇子才是关键!”
谢兴元仿佛己经看穿了一切般的解释道,“冰中取火若真如房俊所言那般容易,见过的人都能学会,那房俊为何还要假借六皇子之手来完成?”
“最初朝堂上,房俊应该是打算用三百万贯钱逼迫卢老退让,一旦卢老退让,他房俊便能保住手里的配方!”
“也正是这个原因,房俊才要求卢老必须交付三百万贯钱,才能看他的冰中取火!”
“只不过,房俊万万没想到,我等会如此支持卢老,各家都愿意为卢老担保,并且愿意签下字据,如此一来,房俊便不能用巨额的金钱来迫使卢老退步!”
“但这冰中取火,始终都是无稽之谈,做不到的事,终究是做不到!”
“房俊也正是因为这点,才推六皇子到我等面前!”
人群中有人疑惑的说道。“可六皇子若是做不到冰中取火,房俊不一样是输吗?”
“不然!”谢兴元摆手说道,“房俊说过,他这冰中取火的法子,只要看过的人就都能学得会,他一定会在这个上面做文章!”
“若是我等学不会他说的那冰中取火之法,他又凭什么找卢老收那三百万贯钱?”
“但六皇子来做这冰中取火的事,那就完全不同了!六皇子即便做不到又能如何?能证明房俊不会冰中取火吗?”
“不能!”
“这便是房俊事后推脱的借口!”
谢兴元这番深入浅出的分析,让周围不少人跟着纷纷点头!
“不错,兴元所言在理!”
有几个人,激动的看着卢广德,就差拍手叫好了!
“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
卢广德原本悬着的心,在谢兴元的这一番分析下,也渐渐的平缓了下来,嘴角甚至浮起了一抹难得的笑意。
“既然如此,咱们只要拦着六皇子,让房俊亲自来展示冰中取火即可,到时候,看房俊要如何应对~!”
“房俊今日要是做不到冰中取火,即便是陛下开口,也保不住他手中的配方!”
“没错,到时候我们各家集体施压,房俊就必须把配方交出来!”
谢兴元的分析,加上这一番讨论下来,围着的这些人可谓是豁然开朗,在他们眼中,房俊的落败己然成了定局。
最后,卢广德又询问般的看向了琅琊王氏那人,那人也跟着点了点头,认同了刚刚的这番讨论。
琅琊王氏的家主痴迷于丹鼎之术,杂学手本,古典古籍,收集了不计其数。
也因为这个原因,琅琊王氏这位也翻看过族中大部分杂学手本和古籍古典,所以他才知道有夏日生冰之法。
但冰中取火,他是真没在典籍中见到过。
他己经年过西十了,又翻看过族中那么多典籍,他都不曾在这些典籍中看到只言片语关于冰中取火的记载,房俊才多大,怎么可能会冰中取火?
“诸位大人,要谢某说,让六皇子展示这冰中取火也没什么不好!”谢兴元脸上依旧带着一抹兴奋的笑意,“也只有顺了房俊的意,让六皇子展示冰中取火,咱们各家才能捞到好处!”
陈郡谢氏的这位谢兴元,是礼部的员外郎,正六品的官职。
整个陈郡谢氏的子弟中,官职最高的也就是眼前这位了。
别看如今陈郡谢氏己经快沦为三流氏族了,但陈郡谢氏当年也曾辉煌过。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