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在正常行驶，还有五十分钟，就会到终点站。”

赵清明听到巡警头头这么说，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对旁边的人说道：“我说还有一个小时，现在没错了吧。”

旁边人没搭理他，赵清明把怀表揣回兜里面，又开始摆弄他的相机。

我的心越来越沉重，我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一个事实。那个道士徐景说的没错，这个车上有脏东西。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脏东西是一个女人。

我现在不想其他的，只想车快些到站。但愿剩下的时间，不要再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靠在座椅上，准备眯眼一下，一个声音突然惊叫起来。

“车窗上有一张人脸。”

他这句话一说完，凡是靠窗坐的人，全部都跳了起来。

赵清明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那人身边：“你说的人脸在哪里？”

看到人脸的男人，年龄看上去不大，也就二十几岁，穿的很朴素，身上就一个白色的粗布背心，皮肤很黝黑，身上都是结实的肌肉。应该经常做重力活。这样的人，给人的印象都是有力气不好惹。而此时他己经吓得脸色苍白，眼神中全是恐惧。

能把一个猛男吓成这样，除非他看到了鬼。

他旁边坐着一个女人，应该是他的女人，也是一身很朴实的打扮。此时女人推着男人：“宝伢子，哪里有人脸？”

宝伢子声音颤抖指向车窗：“就在玻璃上面。”

赵清明俯身趴在车玻璃上往外面瞄：“宝伢子，什么都没有啊！你刚才眼睛看花了吧。”

宝伢子摇摇头：“不，我没有看花。我刚才看到她了，一个女人。她在对我笑。”

整个车厢中的人听到这话，炸开了锅，我身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有人喊：“那个徐道长说的没错，这个车厢中有脏东西。”

“这可，怎么办，菩萨保佑……保佑……”

有人拜佛，有人则是匍匐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放过。

赵清明也有些怀疑人生了，他又趴在车窗上看，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怀疑宝伢子说谎，可是宝伢子现在这个模样，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难道真的有脏东西？

赵清明的脸上也有些不自在了，他站起来，挠了挠头，突然，他的眼睛发现了什么东西，眼神马上亮起来。

“大家让开，宝伢子你刚才说，看到了一个女人。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赵清明指着车厢中的一张海报，这张海报上，是有名的电影女明星小水仙。她的《一个上海女人的故事》红遍大江南北。许多人都认识她。

宝伢子看到海报上的女人，顿时也有些不确定了。

赵清明笑道：“刚才车上的灯晃动，把小水仙的头像反射到镜子上去了。所以你才会在镜子上看到一个女人的头像。”

车厢内一片寂静，大家都在等宝伢子一个回答，这个回答，能带给人安全感。

宝伢子被赵清明这一忽悠，也有些不确定了。他女人推了他一下。

“宝伢子，到底是不是这个女人，你倒是说话呀？”

宝伢子看了一眼众人，点头：“好像是的。”

听宝伢子这么一说，大家紧绷的脸，都放松了下来，也都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我扭头看了一眼我妈，她眯着眼睛在睡觉。外祖父、大舅、小舅的离去，己经让她没有多余的心，管这些闲事。

这时候，车厢中又是一声惊叫响起。

一个女人指着玻璃喊道：“脸……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