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我的难过,他眯着眼睛说:“这都是命,就算王翠芬不是怀孕,她还是会死,难道那个怪病,会让她活。害死她的除了流言蜚语,除了病。还有腐朽的思想。”
我内心一震,看向杨政仪,他仰头望向天,天空阴沉沉,街面上的纸钱被风吹飞起来,在空中打转一下,落在湿漉漉的青砖上不动了。王翠芬她现在独自一人,躺在她的裁缝铺。
听人说,吹拉班子要明天才能来。
到了晚上六点多钟,街道上除了我和杨政仪,己经没有一个人。
大家早早的回到自己的家里面。王翠芬家的门是敞开的,偶尔有人从她门口过的时候,都是低头飞快的跑过去。
八点多钟,天己经黑透,外加下雨的缘故,整条街道只有王翠芬门口的白色灯笼亮着阴森森的光。
高家鸿一下午都没有说话,我明白,他是表面轻松无事,内心的难过不比我少。
高家鸿关上诊所的门,回到床上躺着。我躺在他的旁边,望着黑黑的天花板。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的雨下大了。屋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雨声让我烦躁的心也静下来了,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竖起耳朵听,外面除了雨声,确实还有哭声。高家鸿碰了一下我,我这才知道他没有睡着。
“平春,你听到没有。外面有人在哭。”
“我听到了,别说话。”我说。
我当然听到了哭声。这哭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是从王翠芬停尸的房子传过来的!我想起白天老人说的话,王翠芬是穿红色衣服死的,她还要回来的。
想到这里,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王翠芬的死,跟赵东记的死不一样,她是带着怨气的。这样的怨气,谁都不知道会把她变成什么样。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哭声,希望它消失,又希望它不会停。哭声如果一首有,说明她一首没走。要是她停了,就说明她走动了。
我正仔细听着,外面的哭声就停止了,只剩下雨滴拍打路面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心想。
诊所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外面说:“陈医生,高医生,我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