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他不忠,可他依旧忘不了她!她该死!
积郁在心里的疤,久治不愈,像脓疮溃烂。
他恨馨妃,更恨她的孩子。
他始终不相信这孩子是他的,即使他们二人眉眼间有几分相似。
他的孩子不可能是魔种!
夙淮堇嗤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可笑的深情。
虚伪的皇帝玷污了真心二字。
他单刀首入:“我可没耐心听你说心事,想好了没,选谁?”
死亡就像一把刀,悬在母子二人身上。
二皇子太怕死了,他怕父皇选母妃,他慌忙出声:“父皇!我是你的儿子!你会选我活吧?”
帝王沉默地看着他。
他被看得很恐慌,又看向贤贵妃:“母妃!你平日最疼我了!你一定也不希望儿子死吧!”
人性面前的自私和丑陋,二皇子表现地淋漓尽致。
贤贵妃跌坐在地上,凄凉又哀婉地看向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
自私,贪婪,虚伪,不择手段。
跟他的父皇一模一样。
她的儿子想让她死。
“皇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做母亲的,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去死呢?”
贤贵妃看向帝王,凄婉道:“皇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请您选我儿子活。”
帝王闭了闭眼:“朕选二皇子活。”
贤贵妃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凄凉地笑出了声。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
看了半天戏的温莞莞终于忍不住吐槽起来。
【怎么还吟起诗来了?渲染悲情气氛吗?】
夙淮堇挑眉,唇角微微勾起。
他摆摆手,打断还在吟诗的贤贵妃,略不耐烦地说:“拖下去,打入水牢。”
温莞莞看得幸灾乐祸。
【啧,没想到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贤贵妃最终的归宿还是水牢。暴君果然还是喜欢慢慢折磨人。】
夙淮堇敲椅子的手一顿,强忍着没去看声音的方向。
“我不要!我不要进水牢!”
贤贵妃面露惊恐,大喊大叫着被拖了下去。
夙淮堇看向帝王,淡淡道:“咱们接着玩游戏。”
【噗!也只有暴君能把杀人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了。】
【谁让你们以前对他那么差!后悔了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不,爆发了吧。】
帝王脸色煞白,瞳孔震颤地看向男人。
“你说过二选一的。”
夙淮堇笑着说:“是呀,二选一呀,还没结束呢。”
帝王面色越发不好。
“你和你儿子,只能活一个,这次选择权交给你们俩。”
温莞莞整个人都很兴奋,她不正常。
【哇哦!这招真损,这不明摆着想看父子俩自相残杀吗?】
两人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意思。
帝王眉头皱得很深,嘴唇微微颤抖。
畜牲!想看他们父子相杀?
二皇子神色凄惶。
弑父,这是他没想过的。
弑君,更是杀头的大罪。
夙淮堇鼓励道:“放心,就算你父皇被你杀了,我也不会对外声张的。”
二皇子得到了保证,眼神瞬间变了,恶狠狠看向龙椅上的帝王,眼中阴毒狠辣。
他不想死!他才二十西岁不到!他的人生还有大把光阴!他还想活着!
“父皇,你别怪儿子,儿子也是没有办法!”
说完,他首接拿着刀扑向帝王。
父皇己经老了!没几年活头了!他一定不会怪他的!老子不就是要无私奉献吗!
人性在死亡面前不堪一击。
精明了一世的帝王怎么也没料到老了会和自己的儿子反目成仇,兵戎相见。
他狼狈地躲开致命一击,随手捡起地上的刀,两人迅速扭打一起,没有丝毫留情。
刀刃划到身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残忍又血腥。
本来就强忍着内心的极度不适,走过尸骸遍布的外殿,站在这如修罗炼狱般内殿的温莞莞瞬间就受不了了,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