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路时曼犹豫。*x~z?h+a-i!s+h,u!.~c¨o_m-“三!”路池绪说完,作势就要冲出去。路时曼一把拉住他:“二哥,别去。”“那你说,你说二哥就不去。”路池绪现在太知道怎么拿捏路时曼了。“我...”路时曼的手又无意识伸向膝盖,隔着裤子去抠伤口。路砚南握住她手腕放在自已腿上:“抠我。”路时曼不敢像抠自已那样用力去抠路砚南,指腹轻轻在大哥的腿上摩挲。“因为我没用,我什么都帮不上忙,四哥爆炸的凶手我没能力查,二哥之前骨折我也照顾不好,不能帮大哥分担。”“我只会添麻烦,我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我最没用,所以三哥不要我的钱。”“大哥给他兜底他接受,四哥的小金库给他,他也接受,还主动问二哥借钱...”“只有我的钱,他不要。”路时曼低着头,放在路砚南腿上的手不自觉用力。没有感觉到熟悉的疼痛,她恍然梦醒,将手缩回去:“对不起,大哥,我...”“一晚上都在对不起,你是对不起精转世吗?”路砚南揉乱她头发:“曼曼,在哥哥面前只有对得起,没有对不起。”“大哥,是不是因为我不是男的,因为我不是男的,所以三哥不要我的钱?”路时曼头垂得更低了些。/k·s′j?x-s!w·.^c!o/m?因为她不是男的,所以父母不爱她。因为她不是男的,所以爷奶讨厌她。因为她不是男的,所以三哥才不要她的钱,对吗?路砚南跟路池绪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这种离谱到荒谬的想法。她怎么能有这种想法?路砚南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已什么地方做了让她觉得,她没有其他人重要的举动。但思来想去,除了挨揍挨训没带她,其他都带上她了。甚至关爱和疼惜更多。因为她是最小的,因为她是妹妹。路池绪也同样在反思,是不是自已哪个无意识的举动,或者无心的话,让她有这种想法。但思来想去,除了上厕所没带她,其他挨打挨骂他都带上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两人的沉默,让路时曼的心沉了几分。原来,真的是因为自已不是男的。“对不起,没有成为男的,对不...”“你觉得路简珩不要你的钱,是因为你不是男的?”路池绪压着情绪,耐心问。路时曼嗫嚅:“也许...是嫌弃我...”路池绪看着妹妹怯生生的样子,心头一股火升起,他‘腾’地一下站起身。/x.i~a\o′s?h`u′o\z/h~a+i+.¢c¢o,m^“天杀的路老三!”他捏紧拳头:“大哥,你负责把妹妹脑子里的屎洗出来。”“我负责把路老三祭天!”路砚南勾了勾唇,挥手示意他去。“曼曼,可以告诉哥哥,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吗?”路时曼心里‘咯噔’一声,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就是,因为三哥只是不要我的钱,而我,恰好不是男的。”路砚南就没见过这种逻辑,修长指尖轻触她的额头:“这跟你是男是女没关系,曼曼,你与其自已胡思乱想,为什么不当面问他?”他揽住路时曼肩膀:“你可以指着他鼻子说,路简珩你为什么不要我的钱?”“你可以直接问不是吗,为什么要伤害自已?”路砚南将她裤子卷起来:“疼吗?” 路时曼摇头,结痂的伤口被她抠得血肉模糊,血迹干涸在膝盖上,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触目惊心。“你不疼,但哥哥们看到会疼,季凛深看到会疼,秦姣姣看到也会疼。”“曼曼,对自已好点,可以吗?”路砚南喉结滚了滚声音近乎哀求:“哥哥求你。”路时曼怔怔望着大哥,胸腔泛起奇异的酥麻,像是细密的针在沿着心口龟裂的缝隙缝补。每一针都勾连着破碎的纹路,细细填补那些经年的裂隙。只是,用的不是线,而是爱。这是爱吗?路时曼不懂,她只知道,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贫瘠的心,在被人用花洒浇灌土壤。路池绪带着怒气下楼,快步走到路简珩面前,零帧起手,抬手就是两巴掌扇在他胳膊上。“嘶...路池绪,有火就去消防站,让消防员给你消,你冲我发什么脾气。”路简珩吃痛,躲了躲。见他还躲,路池绪更气了,将他压在沙发上狠狠揍了一顿。季凛深见状,心中确定他的宝宝今晚这样是因为路简珩了。趁没人注意,他偷偷上去补了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