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北风是凉州雁门城的知府。`7*k′a¢n-s¨h!u*w,u+.!c¢o.m¨
柳北风今年五十六岁,是中原人和蛮人的混血。
他当上一城知府可不是像别人考科举的路子,而是被推举上来的。
上一任雁门城知府倒是京城那边正儿八经派过来的进士老爷,可没过一个月,就死了。
啊对,死了。
怎么死得的?
哎呦,那进士老爷一来就要让城里的人犁地种田。
这城里人怎么会呢?
凉州虽是大雍朝的国土,但大多是蛮人。
蛮人是什么人?
说明白些,是野人。
野人怎么会犁地种田呢?他们也不愿学。
进士老爷死得那天,天下着雨,他非要去看看新犁的地,百姓们都劝着他,他非不听,一个脚滑,淹死在那地旁边的小池塘里。
后来,京城就没有人再过来了,也没人敢过来了。
但雁门城也不能没人管不是?不管,那不就乱套了吗?
京城的方丞相想了一个法子,那就是选当地人当知府,那个人一定要会中原的官话,还要能让那群蛮人服从。¤3?8#看_~书@网@ ?.更<新t/?最?o快)
选来选去,就选了柳北风这个人。
柳北风是真真正正生在凉州,长在凉州的。
朝廷选他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去过京城,家里有钱,是一个商人。
虽然说“官、农、工、商”,但选了这个人,他不会逃税漏税啊。
而且他是混血,在雁门城不管是在大雍朝人那儿,还是在蛮人这里他都不会太偏护。
柳北风他那个爹也是中原人,教过他,读了几本圣贤书。
所以柳北风就更合适了。
两边大手一拍,就他了。
这样,柳北风就坐在了凉州最好的城——雁门城的知府的位子上。
而这一呆就从三十岁坐到了五十六岁。
可是这样厉害的人现在却在自己的府上坐在大堂椅子上唉声叹气。_?e小?说¤Ce_M[:1S.* ~);无?错°内,容(
柳北风身边的掌事狗蛋见自家大人自从五天前,从京城来的圣旨到了后,就一首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狗蛋摸不着脑袋,心里想:“以前京城又不是没有圣旨过来,叫来人剿匪的。每一次都能让京城的人满意离去,为何这次大人如此愁眉苦脸?”
好笑的一幕就出现在了大堂里,肚子大大的老爷坐在太师椅上唉声叹气,旁边站着一个圆头圆脑的瘦子在那苦思冥想。
这一幕好生滑稽。
柳北风突然干嚎了一声,拍着大腿叫道:“哎呦,这可怎么办呦?”
狗蛋赶紧要为自家大人分忧,忙转着眼珠子,接话:“大人,那剿匪以前又不是没剿匪过?我们怕他什么?不还是叫城里的人和那山寨里的人再演一出戏的事儿?”
柳北风忙打他的嘴,一脸凶狠,咬着后槽牙,压低声音:“你狗嘴里在说什么?这些个事儿能拿出来说?给爷闭嘴!”
狗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头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巴掌,“大人,我说错话了,哎呦,我这张嘴该打!”
柳北风见狗蛋这样,消了气,身子靠在椅背上,缓缓道:“以前是以前,这次来的可是京城的太子,那可和别人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原先不还来了一个大皇子吗?”在狗蛋眼里。大皇子和太子的概念是差不多的,一个是贵人,两个也是贵人。
只要是贵人,对于他们说就是一个人。
柳北风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己经凉了的茶,道:“每次剿匪上头都会有人提前告诉我们,还会告诉我们该怎么做,而这次……”
柳北风停顿,狗蛋的耳朵都要凑到他家大人的嘴上了,柳北风一巴掌将狗蛋的圆头拍开,道:“……而这次剿匪,圣旨到了,上头的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不就说明这个太子不一般吗?”
狗蛋没有脑子,他只知道要附和自己家的大人:“那这事怎么办?”
“不知道啊,本大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柳北风唉声叹气。
狗蛋眼珠子一转,“太子和大皇子都是贵人,要不咱们和上次搞得差不多不就行了吗?”
柳北风有脑子,但脑子说实在的真不多,他都是听上头人的话,才一首稳稳地坐在知府这个位子上的。
他低垂着眼,点了点头,将双下巴点成了三下巴,“就先这样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