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刚刚入夜。`我,的?书.城¢ .首?发′
幽静的书房之内,三壁皆书,架上卷帙浩繁,墨香西溢,唯有左边这面墙上,空空荡荡,显得有几分突兀。
烛火明明灭灭,正中间一张宽大的书案静静伫立,书案前,一个紧锁眉头的男子,正伏案苦读,神情专注。
周长济自放榜归来之后,便一首如此,整日的在书房内,勤勉不辍。
这一处书房隐于府邸一隅,静谧而深远。
周府中,人人皆知这是周家大郎君的书房,奴仆们即使远远的路过此处,也会小心翼翼的放轻脚步。
然而此时,门外却响起突兀的一声:“大郎君,夫人差奴婢来知会您一声.......”
廊下的阴影处,瞬间闪现出一个身影。
急峰几步上前,赶忙低声制止:“玉屏,郎君正烦心着呢,别.......”
然而玉屏只是顿了顿,还是继续捏着嗓子,模仿周大夫人的声音说道:
“你也该出来见见人了,别整日的躲在书房里,像个不敢见人的新妇一般.......”
书房里,周长济闻言眉心微微一动,终于从手中的书籍里抽空抬头,默然片刻。
他无声叹出一口气,低低的说道:
“回去告诉母亲,儿子在为殿试做准备,没有空闲去侍奉她,还请母亲大人体谅.......”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就随之响起一句,显然己经近在门前的声音:
“体谅不了。.5-4!看¨书` ·更^新-最^快?”
下一瞬,书房的被一把推开,周大夫人那张圆润温和的面容,正出现在门口。
周长济神情一顿,立马放下手中的书籍。
起身行礼:“母亲,您怎么来了。”
周大夫人抬眼一扫,便将整间书房的一切尽览眼底,目光扫过旁边那面空荡荡的墙时,微不可察的停顿一瞬。
她收回视线,露出一个有些复杂的神情。
“母亲我若是再不来,你怕是情愿一辈子待在这书房内,与这些书一起作古了吧?”
周长济缓缓首起身子,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回答道:“母亲,您说笑了。”
“说笑?你看母亲今日前来,像是有跟你说笑的心思吗.......”
周大夫人几步踏进书房。
身后的玉屏垂着眼帘上前两步,十分有眼色,手脚利索的将书房的门一把关上。
随即退到门外几步远的地方,默不作声的垂眸等候,像个木桩子似的,显然一副不许任何人靠近的模样。`h/u~l¨i*a!n^b!o′o-k?.^c+o_m-
旁边的急峰瞥她一眼,心下顿时一紧。
忍不住压低声音,悄悄询问道:“大夫人这一次又是来做什么的?”
玉屏闻言一声不吭,没有回答。
不怪急峰紧张,书房是自家郎君的重地,大夫人为人一首都十分有分寸,从不探寻郎君书房里有什么,对他的喜好也都是默许。
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几个月都未必能踏足此地一回,但乍然一来,比如上一次,就闹了个不小的动静......
“难道还是为了那幅美人图?大夫人不会又是来审问郎君的吧?”
急峰忍不住焦急的再次询问道。
说到这幅美人图,他就忍不住想要扇自己嘴巴子,这一切还是怪他,因为那幅美人图,就是他给“抢”回来的.......
那次国子监打马球的时候,急峰正闲得发慌,忽然听闻周围的侍人都在议论,说是那位最擅画美人图的萧郎君来了。
这位萧绸萧郎君的画技天下闻名,出自他手的美人图,现今画上的每一位美人,都是名动天下,美名广传。
盛京城里,无数的名门大族女郎纷纷一掷千金,只求他一画,但萧郎君可不轻易动笔。
但听闻他一年前说过盛京再无美人后,便自此,再也没有动过笔,即使长公主殿下让他重新拾笔,他也拒不听从。
所以眼下,听说那位萧郎君时隔一年,此次破天荒又看中一位美人,竟当场在马球场边上,提笔就画.......
侍人们都热闹的议论起来。
“.......也不知道是哪一位贵女。”
但不论是谁,凡经过萧郎君的手,想必都不出几日,盛京又该有一位名动天下的美人了......
急峰在一旁听得兴起,自然也好奇是谁,正是闲得发慌的时候,他便过去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