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突然选择这样做,就代表整个社会形势己经愈加严峻,有失控的苗头。
末世至今己经有六七年的时间,极端天灾看不到尽头,即便国家强制管控,人心浮动也是在所难免。
这一点,从层出不穷的恶性犯罪事件上可以看出。
大体上虽然还在掌控之中,但这并不妨碍政府开始使用各种强有力的手段。
行刑的那天,几乎万人空巷。
马炳生和王厚,然后是吴海手下的十来个沾染人命的打手,以及勾连极深的政府官员,加起来足足有二三十号人。
张家西人全体出动,跑去观刑。
张母指着其中一人道:“那不是田主任吗?”
张甜甜展目望去,还真是田金宝。
东窗事发后,田金宝便被纪委的人带走,便是韩队知道的情况也不多。
还是庭审后公布罪行,众人才知道对方和吴海相互勾结了十好几年。
期间不仅倒卖各类物资,还借吴海之手排除异己,陷害同志,各种坏事层出不穷,后来与马炳生狼狈为奸,大肆敛财,其罪行简首罄竹难书。
跪倒在地上的田金宝,浑身瘫软,像一条扭动的蛆虫,喉间净是呜咽的哭声。
他旁边的马炳生倒是跪姿笔挺,脸上平静且淡然,与之形成鲜明对比。
现场人山人海,无视极端的高温,都在往前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举行某个盛大活动,实则是在为一群犯人执行枪决。
张甜甜一家子寻了个高处,人手一个望远镜,看得倒是比别人清晰。
从望远镜里看见马炳生淡然的神色,张甜甜心头升起几分赞许。
不是所有人在面对死亡时还能如此淡然,这马炳生也算是世间少有的,只不过路走的太错,只能为人所唾弃。
马炳生旁边的是王厚,他满脸惊恐,时不时还会扭头对着马炳生唾骂一番。
这两个由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塑料兄弟,到了最后还是分崩离析,反目成仇。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名女子怀抱婴孩,几乎费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艰难挤到近前。
这人是邱晓,怀里抱着的孩子是陆彦,她是来送马炳生最后一程的。
邱晓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是无力表达。
马炳生扯开嘴角笑了笑,本想给邱晓留下一两句话,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让他说什么呢?
他自己本就是一个不应当存在于世的错误!
他的母亲是被拐卖大山的青年女大学生,被他的父亲用铅丝做镣铐,禁锢于地窖之中。
反复流产之后,终于诞下了马炳生。
长年的囚禁使她精神失常,犹如疯妇,偶尔精神正常的时候,对马炳生也是极其厌恶,时常恶语相向。
终于在又一次逃跑未遂之后,与马炳生的父亲扭打在一起。
马炳生的父亲失手将她掐死,而马炳生为了救母,情急之下用家里的铁锹将父亲敲了个头破血流,当时脑浆都流了出来,几乎是瞬间毙命。
为了掩盖痕迹,马炳生打翻了煤油灯,将整个屋子付之一炬。
成年后的马炳生到大城市里讨生活,他头脑灵活,又善于学习,无论什么上手都非常迅速。
很多人都夸他聪明,说他应该是个读书的好料子。
马炳生闻言不置可否,他当然是个读书的好料子,因为他的父亲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将天上路过的凤凰拽下,折其羽翼,夺其自由,妄图改善自家血脉。
可惜他忘了,恶鬼的后代永远都是恶鬼,即便幻化形状,飞上枝头,骨子里也还是流淌着罪恶。
枪声响起,子弹精准的从后脑钻入,又从前额飞出。
鲜血喷溅洒了一地,周围是众人巨大的哗然之声。
视线渐渐模糊,马炳生似乎又听见了父亲的狞笑,母亲的哀求。
可惜了,他生来便残忍邪恶,就像母亲说的那样,他就是一个浑身流淌着罪恶血液,且没有心的怪物。
尸体重重倒下,邱晓捂着嘴几乎泣不成声。
她知道马炳生对自己的利用吗?当然是知道的!
马炳生将她送进当时J市最大的会所,教她怎么去勾引男人,帮助她于众多客人中,精准挑选到实力最雄厚的那个。
马炳生就是在利用她,想通过她来给自己寻找助力。
傍上吴海之后,邱晓的日子好过但也不好过。
对方钱给的足,无论末世前还是末世后,物质上都是充裕的。
但是吴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