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不了,他根本不知道部队那些产业背后是什么。渤东园也没那么简单就能升级,这里面的关系太复杂了。”
祝玫的眼神一变,犀利中带着洞悉的透彻,说,“黄赌毒,来钱快的方式,不都写在刑法里了吗?”
谢衡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知道就好,别说。”
祝玫有些烦躁,又看他一副颓废的样子,她问,“谢衡,你当警察的初衷是什么?”
谢衡笑了笑,但什么都没有说。
那双眼里,满是看透世事的悲观。
祝玫问,“谢衡,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悲观?”
谢衡的喉结动了动,长出了一口气说,“不说了。”
祝玫问,“你还把我当朋友吗?如果你当我是朋友,你就告诉我。”
谢衡看着不断掠过的农田道路,沉默良久。
祝玫想劝说他,又知道,这种时候说道理不合时宜。
谢衡换了个坐姿,靠在椅背上,放松了下来。
他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处传来,带着回声。
他说,“着火的箱包厂曾经是我爸的,你记得吗?当年你去参观过的。”
祝玫有些惊讶。
谢衡吐出一口气说,“都过去了。现在早己换了不知道多少个老板了,里面其实没什么东西,但怎么起的火?人都没有,为什么会失火?那里面,损失最严重的应该是几台电脑。”
祝玫疑惑问,“那不就是个普通事故吗?”
谢衡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我不这么看,一个废弃的厂房里面怎么会住人?火灾之后老板人也失踪了,据说是出国了,只是一场火灾这么简单吗?”
祝玫问,“不查吗?”
谢衡定定地看着她,又摇了摇头。
祝玫问,“是关系到什么人吧?”
谢衡没有首接回答,而是问,“你还记得陶夕佳说起过的那个赵老板吗?”
祝玫说,“记得。”
谢衡道,“你总不会认为赵老板是靠着他自己发展到今天的吧?”
祝玫神情专注地听着,没有接话。
谢衡继续道,“金域资产管理公司,如果你听说过的话,你会知道他的老板是谁。这些厂房,都是部队的土地,上面这些资产,都是金域在管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前几天,那个赵老板其实想结束在渤江的生意,但是有人不同意。”
祝玫问,“谁不同意?”
谢衡反问,“你说呢?”
祝玫皱着眉,明白这其中的情况错综复杂。
谢衡说,“所以不要轻易蹚进这趟浑水里。这里面牵涉到的人,不是你们能动的了的。部队这些地,拖了十多年都解决不了,光靠你那位男朋友,他背景再硬又怎么样呢?他对抗的了整个大环境吗?”
祝玫收起了深沉,她问,“你的意思是不要管了吗?”
谢衡说,“对。”
祝玫沉默了,皱着眉,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
车到了殡仪馆,满目肃穆的黑与白。
祝玫临下车,才问,“所以,你打算留一个什么样的未来给陶夕佳的孩子们呢?”
他的动作微微一顿,继而打开了门,推门下车。
谢衡说,“别把我想的那么黑暗,我只是接受现实,接受这样的大环境。”
祝玫也下了车,锁了车门,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西目相对。
吹来年少的风。
谢衡喉头一哽,咽下了所有的话。
因为牵涉刑事案件,家里亲戚在和讨债公司拉扯赔偿的事,所以拖到现在才办丧事。
来参加葬礼的人三三两两,没有太多的哭喊与悲伤。
陶夕佳看着很平静。
两个孩子惶恐地站在那里,家里的亲属们都在围着他们说话。
祝玫把白事封递了过去,陶夕佳接了过来。
祝玫问,“家里有什么困难吗?有困难你告诉我。”
陶夕佳说,“放心吧,我很好。”
面色苍白,脸庞浮肿。
这个“好”字,让祝玫眼睛酸涩。
她握着陶夕佳的手,冰冰凉凉的。
陶夕佳笑得凄然,她说,“早晚我也会下去陪他。”
祝玫看向了谢衡。
谢衡也递了两个信封过去,“一个是我的,一个是南子的。”
杨南真无颜面对陶夕佳。
陶夕佳握着那个信封,最后咬了咬唇,还是接下了,她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