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可是我可以把责任扔给他。”

祝玫说，“您不会。”

陈逢时扯了扯嘴角，说，“是啊，他毕竟是叶家人。”

祝玫望着面前，漂浮着柠檬片的玻璃杯。

陈逢时靠在沙发上，仰躺着，动作也放松了些。

他说，“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祝玫点了点头。

陈逢时问，“未来还是师徒吗？”

祝玫眼睛有些发热，她问，“还可以是师徒吗？”

陈逢时深深地吐了口气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觉得呢？既然当初手把手教你，就没想过撒手不管你。”

祝玫内心感动。

陈逢时揉了揉额头说，“May，我对你是不一样的。”

他对祝玫，感情的需要，多过肉体的占有。

他们在一起相处了6年，那是任何的肉体关系，都无法替代的。

何况，还是他事业最重要的6年。

这个人在身边的时候，陈逢时就能享受片刻的安宁。

他说，“你是不是一首觉得，我会因为这事和你断绝来往？”

祝玫说，“是有点担心。”

陈逢时道，“我曾问过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情人，是吗？”

祝玫应了一声。

陈逢时的声音，在这间宽大的办公室里荡开。

他说，“May，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可当年，当她没有回应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怕这一天到来，但这一天终究到来了。

陈逢时说，“有些关系，未必要那么肤浅。”

人这一辈子就这么短。

他说，“May，我们认识9年了吧？”

祝玫鼻子发酸，“嗯”了一声。

陈逢时感慨说，“都这么多年了。”

祝玫答了一句是。

陈逢时微微一笑说，“照顾你都照顾习惯了。”

祝玫知道。

她不会失去他了。

她带着鼻音说，“谁照顾谁啊？”

陈逢时道，“谁知道呢？董事会问我为什么要去繁都，你给我个理由。”

祝玫笑了，眼睛还是红的，她问，“战投部没有写明白吗？”

陈逢时说，“一坨屎，你去给你们改改。”

祝玫说，“我一个擅长商管和运营的，战投不是我的强项。”

陈逢时说，“那就学。”

祝玫只能恭敬道，“知道了，师父大人。”

陈逢时看了看时间，说，“不留你了，一会儿我有个会要开。”

祝玫起身。

“May，”陈逢时叫住了她。

祝玫回身望他。

陈逢时说，“后面几天考察，我让老彭陪同，争取明年初方案能确定。周五我想和叶墨珲约晚餐。”

祝玫平静地回答说，“好的。”

仿佛是9年前他们的初见。

他的两鬓尚未染霜。

她也还是青春年华。

海城明媚的午后，在他的身后，渐次展开。

风声不绝。

祝玫说，“陈董，那我先走了。”

这句话，像是在向一段暧昧不明的过往道别。

陈逢时点了点头。

祝玫先转了身，陈逢时一首站在那里。

过了很久，他才意识到，她真的走了。

他重新坐回办公椅里，Marina敲门进来，陈逢时道，“下周六香江的晚宴，我去。”

Marina还在迟疑。

陈逢时抬头问，“没听到吗？”

Marina连忙答应道，“好的陈董，我记下了。”

他坐在办公椅上，宽大的办公桌上，是被分类清晰的文件。

海城的天空湛蓝，那是她最喜欢的背景。

抬手就可触及的距离。

以为她会永远在那里。

可她走了，仿佛带走了一片白云，让这繁华闹市的背景，缺失了一块。

也让他心里，缺失了一块。

哪怕是一份牵强的维系，也好过从此的静默。

他比她更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更放不下。

在意的人，才会放不下。

黎沐风陪着周善民到达海城。

虽然瑞珂这里，点了渤江商业公司的名，让他们安排人参加。

并且，很明确的表示，最好是黄泳思。

但黎沐风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