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凤和丈夫他们,在宁宁这件事上从来想的都不一样。
“不管孟家人管不管她,有小安小旭他们在,就算咱们这一辈人都没了,他们这些小伙子也会护着宁宁这个妹妹,也就你们男人,觉得嫁人是件好事,宁宁要是还痴傻,与其把她嫁了,交给不知根底的人家,还不如让小安他们护着。”
邵毅轻笑一声,终于能安生的喝口茶。
“庭桉算是知根知底,嫁给庭桉你还不满意啊?”
“那是宁宁现在好了,”
赵玉凤不再钻牛角尖,整个人心情都好了,她拿起放在沙发上织好大半的亮蓝色毛衣,手指灵巧的织毛衣,嘴巴也没停。
“如果宁宁还没恢复,这桩婚事,成不成真的不一定。”
当初知道鹤眠和皎皎出事,她和丈夫急的好几天没睡好觉,要不是庭桉消息传来的快,她就要请假登上去沪市的火车了。
“这桩婚事定的那么早,哪有不成的。”
邵毅觉得媳妇想得多,几十年的婚约哪能说没就没。
“皎皎曾经和我说过,想要取消这桩婚事。”
她和皎皎的关系好,宁宁痴傻之后,皎皎和鹤眠就动过这个心思。
“什么?”
邵毅惊讶的看向媳妇:“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
赵玉凤眼神落在竹针上。
“当初皎皎和我说过,宁宁那个样子,如果让庭桉娶她,一是怕耽误庭桉,二,也是怕庭桉不情不愿,等她和鹤眠没了,宁宁日子不好过。”
“这怎么可能,庭桉那孩子做不出来这种事。”
“你们这些男人啊,想事情永远只想自己想要考虑的,”
赵玉凤把手里的活停下,长叹口气。
“我能理解皎皎,妻子和妹妹不一样,你对妻子的期许,和对妹妹的能一样吗?庭桉做为哥哥,可以护着妹妹一辈子,但是妻子……邵毅,你会十年如一日的待一个痴傻的妻子好吗?三个月五个月可以,三年五年或许也行,可那是一辈子啊?谁能保证一辈子对一个痴傻的妻子好?”
邵毅越听,脸色越严肃。
“这世间的夫妻,多的是同床异梦,好好的夫妻都会如此,何况当时的宁宁,你满世界打听打听,见过照顾痴傻的父母,照顾痴傻的儿女,照顾痴傻的弟妹,你见过几个人照顾痴傻的妻子一辈子?”
赵玉凤想起曾经和自己打电话说这个打算的皎皎,心里一阵抽痛。
故友的言语近在耳边,但人己经阴阳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