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还有谁能与之为敌?
加之,瑶儿身体日渐衰弱......他乌孙,如何能坐以待毙。
安达忽的仰天大笑,笑完,他开口道:“既江陵侯如此神机妙算,不若猜猜裴家后人,身在何处?”
“裴家......”谢玉衡眸中闪过一抹黯色。
“说到底,裴家也不过是我母亲那边的亲人。”
“安将军许是不知,本侯亲外祖一家的覆灭,都有本侯的手笔,何况外祖的外祖。”
“倒不如安将军猜一猜,到底是你先死呢,还是本侯先审出来?”
谢玉衡锐利的目光,扫过附近将士。
匕首,再次抵上安达的咽喉。
“将营帐重新扎好,都退下去,不然就叫你们的大将军,血溅当场!”
有懂梁国话的亲卫,面面相觑,“这......”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之时,谢玉衡手起刀落,往安达身上扎了个血窟窿。
谢玉衡凑近他耳边,含笑道:“安将军,真是御下不严啊。”
“事关你身家性命,手下人都能犹豫。”
安达目赤如血,用乌孙语大声吼道:“还不快把营帐搭起来!”
众将士,这才手忙脚乱,又将营帐复原。
就在众人犹豫要不要离去时,谢玉衡看向楚裕,勾唇一笑。
楚裕惊恐往后退去,“你不要过来啊!”
“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在敌军营中,使唤敌人做事,谢玉衡也可谓是古今少见。
待乌孙士兵将楚裕乖乖捆好,又全部退开。
谢玉衡将安达手关节卸下,往地面上一扔,任其在地上如蚕蛹一般蠕动。
她不急不慌,扯下桌布撕成条状,将其重新抓回,捆了个结实。
完了,好心的掏出金疮药,往其几处伤口,各撒了点。
人还有用,莫要流血流死了。
做完这一切,谢玉衡抬步走向楚琛,先用手推了推,笑死,根本推不醒。
某‘褪色’暗卫,趴在桌上,依旧睡得死沉。
谢玉衡无奈,只得取来牛乳茶,给他来了个乳茶净脸。
“下雨了,下雨了!”
某人手舞足蹈地醒来,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才想起昏迷前之事。
可眼前之局面,令楚琛摸不着头脑。
帐内士兵尽数退去,楚裕被人捆了,原本安达的位置前,也多了个蚕蛹。
楚琛指指楚裕,又指指安达,不可置信道:“这、这都是你干的?”
“倒也不全是。”
楚琛刚松一口气,以为容时等人摸了回来,另有行动。
就听谢玉衡接着道:“楚裕是乌孙人捆的,我只捆了那个。”
她向安达的方向,昂了昂下巴。
楚琛不知他昏迷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倒也无妨,抓紧时间干正事,才是正理。
他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头。
摇摇晃晃走向楚裕,随后抬起手。
楚琛声音坚定,不容置喙,“天下百姓,居安不易,岂容贼子再次染指乎!”
“胡说八道!你和你哥才是乱臣......”
楚裕话未吼完,楚琛袖箭己出,插入其喉间,霎时血流如注。
他,不甘地瞪着楚琛。
明明他是父皇名正言顺的后人,楚珩才是造反称帝的贼子!
凭什么,凭什么这楚氏的江山,不能他来坐!
假皇帝又如何,傀儡又如何,他己过够了逃来逃去的日子......
可惜,一切都是幻梦一场,血越流越多,不多时楚裕便气绝身亡。
谢玉衡随意拍了两下手,出言赞道:“王爷真是出手果决啊。”
楚琛脸颊抽搐,“你脸上表情再诚恳些,我就信了。”
谢玉衡低笑一声,将匕首给他,“拿着,抵住安达命脉,跟我出去。”
“得嘞!”楚琛依言照做。
可安达现下被困着,腿又不能行,楚琛只得将其拖着。
反正沙地,拖会儿,也不碍事!
三人出了营帐,谢玉衡对不远处一士卒招了招手。
“去叫斯基泰,与伊列的主将来。”
士卒一脸懵逼,挠头,表示根本听不懂。
楚琛立马踹了安达一脚,“翻译啊,你哑巴了?”
被堵了嘴的安达,首翻白眼。
他瞧着,这人和楚裕半斤八两,卧龙凤雏,都不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