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都是大染缸，好好一个人，到了这里必被染得污七八糟的。”吴泽群一脸不屑地说，她是学政治的，总觉得这机关与政治离得最近，所以……

“哎，你老公是组织部的，你还说这话，小心他知道了。”李晓光转过头来打断吴泽群的话。

“还有你呀，好端端地不去公司，跑这里来混什么呀混！浙大计算机专业，全让你白瞎了。放着IT不做，到这来看人脸色。”吴泽群依然愤愤不平。

“哎呀，公司我去过，不稳定。就说我以前那个公司，工资是不少，可老板说没就没了。搞得我心里晃晃悠悠的生不了根。现在这些什么IT公司，你真不知最后到底谁能撑得下去。”李晓光发表着自己对见解。

几个人说着话，到了那家豆汤饭馆。

（二）

饭馆不大，大部分的桌子支在饭馆门前人行道的香樟树下，阳光斑驳地随风摇晃着，很有几分心旷神怡的惬意。

几个人商商量量地点菜，点菜前，吴泽群申明今天这顿由她做庄，大家都没有反对。虽然没有白纸黑字写着，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一轮，谁轮过了，谁还没轮过。

凉拌折耳根、粉蒸排骨、樱桃肉（其实就是红烧肉，因亮晶晶的，红彤彤的故而得名），每个人一碗豆汤、一碗饭。红红绿绿摆了一桌子，西个人心情大好地举起了筷子。

涂小白她低头看着不知是用得太旧，还是因为消毒而变得黑黑的筷子，皱起了眉头。

“给你！”李晓光不知从哪，摸出一包医用酒精湿纸巾，递到涂小白面前。涂小白抬起手接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指不知怎么碰在了一起。

涂小白低下头，一边擦筷子，一边继续感受着手指的感觉，觉得刚才李晓光似乎是故意而为的。

“好哇，晓光，你娃娃不地道哈！”没等涂小白想明白，李聪聪在一旁冲着李晓嚷嚷起来。

李聪聪笑着吼的这一嗓子，没吓着李晓光，却让涂小白的脸瞬间由白变粉，她不好意思地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嘴里说着“这天可真热！”，便躲避似地仰起脸，迎着从香樟树的缝隙中落下的斑驳的阳光，将粉脸藏在了晶亮的光线里。

“我怎么了？”李晓光不急不慢地说。

“算了算了，不说你了。”吴泽群用眼色制止了李聪聪。她怕李聪聪把话说出来，会让涂小白更难堪，毕竟她与他们还不够熟络。但她心里面像偷窥到什么秘密一样，偷着有点想乐。每次吃转转饭，都是他和李聪聪给这帮大老爷们准备餐巾纸、护手霜什么的。什么时候这个老爷们的口袋里会装着消毒湿纸巾这些东西呀。看来，这个人今天好似有备而来。哼哼，都是些好色之徒。吴泽群冷冷地笑着，以一种旁观者的冷静，对即将会发生的故事，抱着拭目以待的隐秘心情。

那顿转转饭，吃得有点静默。可能是因为突然有个不太熟悉的人出现，又发生了湿纸巾和手指纠缠的事，几个人内心活动有点多，便都不怎么想说话。

涂小白很艰难地吞着碗里的豆汤饭，几乎没怎么动盘子里的菜。吴泽群吞回去的那后半截话，让她有点费思量。刚起了点蒂蒂的心思，像受到惊吓的一群鸽子，扑腾着有点慌不择路在她身体乱窜一气，感觉倒反而越发强烈起来。豆汤饭也失了滋味。

但从吃豆汤饭那天开始，李晓光便不动声色地与涂小白玩着“手指纠缠”的游戏——在她递给他电话、文件，或是什么必须用手交接的东西的时候。虽说每次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那种看似无意的举动，却总让涂小白的心因此而狂乱一番。每次她都企图从李晓光的眼睛里，找到能够梳理心情线索。但李晓光总是不给她机会地将眼睛看向一边，这让她的心便狂乱地一路滑下去，因找不到可以接住的平台，而变得空荡荡的。 这让涂小白陷入到一种虚无的想象中，有些轻飘飘地数着日子，但日子究竟是怎么过去的，却没什么记忆。记得最清楚的，是李晓光一次次地通过纠缠的手指，让她牵扯起的想象。

涂小白没想到失去的感觉来得这么快，对于感情的事，涂小白原本是有点灰心的。但最近李晓光出入她脑海频率多了起来，间接地让她对感情的事又有了些想象。而一个幻想爱情的女人，痛并快乐着。因为想象虽然都基于一定的基础，但无论什么样的想象也都只是想象而己，一切都非常虚，很难，或是很不容易结出什么实际的果子。所以，这让涂小白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老天爷其实是个花花太少，总要弄出许多的花花事来，填补生活的空泛。终于，涂小白心里空荡荡的感觉，因了一次许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意外，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