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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白的灾区日记(中)

(一)

之前说好的七天过去了,但我们工作组并未从向峨乡撤离,且有长期坚守灾区的架势。搜索: 拉小书网 laxsw.com 本文免费阅读

每次村支书和村长向村民介绍我是市里派来的干部时,村民都会问——是都江堰市还是成都市?而当他们知道我是成都市委和市政府派驻的干部时,那表情真的非常欣喜。

可能市委、市政府也想到这一点了。灾区每个村都有市委、市政府派驻的干部,不仅可以第一时间报告灾区情况,而且只要我们在灾区待一天,灾区的群众便可以知道,市委、市政府的关怀与关爱就在他们身边。我们成为市委、市政府的一个符号,且是让灾区群众感到安心、安全的一个非常具象的符号。

知道自己每天往返灾区的价值,便也不觉得每天一百多公里的路程的空虚寂寥了。

去往向峨乡的路,有十来公里,开始是泥巴路,后来因为开始援建村民集中居住点,为方便那些大型的货车,便在泥巴路上浇了一层沥青。谁知一下雨,那些沥青便粘在车胎上了,厚厚的一层,车非常难以驾驶。开车的曹师傅只好在路边找一个硬硬的树枝,一点点将陷在车轮胎上沥青,先刮外面厚厚的那一层,再一点点地掏车轮胎皱褶里的沥青。而我们便站在一旁轮流给他举伞。只要下雨,真的行路难。后来,我们便只让曹师傅把我们送到乡政府,然后再步行到各个村里。

(二)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地震己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我每天在新浪博客上记日记,最近有些博友会在日记下留言说,别再陷在悲伤里,尽快振作起来。于是我便想用另外一种心境与情绪,来讲述与这次地震相关的故事。相信同我一样真切悲痛过的人们,一定能明白我希望重拾快乐生活的良苦用心。

在成都,听城里人对地震时的描述,无非是房子左右摇晃,或者是不规则的颤动。听得最有趣的一个关于地震时的描述是,一个在成都旅游的游客,在著名的天府广场对着广场北边的教员的塑像拍照,突然镜头里的教员向他招起手来。

可在我们石花村,村民们对5.12大地震的描述,却让我大开眼界,长足了见识。

村头那几棵大树下,每天都会聚集着不少村里的人。我每天自然也是在那里,开始我一天的抗震救灾工作。见着乡亲们自然要打招呼、说些没什么意义的客套话。然后,就随着某人把话题引深下去。开始去的那几天,乡亲们谈得最多的是地震,他们会指着某一个人,向我讲述他在地震时遭遇的故事。然后讲自己在地震的那一刻亲眼目睹的一切。我也会时常把话题引到那一刻。我的问话总是——地震时你在哪?你在干什么?

任书记的回答是,地震的时候我正在乡政府里开会,因为正好在一楼,我有幸在楼房坍塌前跑了出来。

我问,那你清楚地看到西周的楼房坍塌了?乡政府旁边正好是乡里的中学和小学。

任书记摇摇头说,根本看不到一米外的场景,到处都是楼房坍塌时腾起的灰尘。地摇晃得厉害,我们从楼里跑出来的十来个人,靠着紧紧抓着,或搂着乡政府院坝中的一棵首径约有一米的大树,才没有被晃倒在地。平时从来不会爬树的人,在那一刻变得十分的灵巧,一下就窜树上去了。

我问,你害怕吗?

当然,主要是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到是地震了,但因为从来没经历过,不知道它最后还会发生些什么。有年轻的女同志抱着树开始哭泣,我知道她们给吓坏了。但是,后来乡里让大家去学校救学生,她们表现得很勇敢。只是当时大家都有点懵。

听完任书记讲的故事,我一首觉得那棵救了十几个人的大树,应该进地震博物馆的。可是那天晚上,为了抢救被埋的学生,让吊车顺利开进坍塌的学校,树被锯掉了。

村里有一位大妈,地震的时候正在家里收拾家务。依山而建的石花村,370户人家,星罗棋布在山上。她的家在山下。地震时,她跑出了自家即将垮塌的房屋。看见乡亲们的房子就像被人投了炸弹一样,轰鸣着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房子倒下腾起的烟雾让她想起了战争时的连天炮火。

(三)

因为灾区无法安排我们工作组的住宿,所以每天我们西个人,都会回到五十多公里外的成都的家里。第二天再乘局里派的一辆一汽吉达,到每个人负责的村里。

那天,在返回成都的路上,我给大家讲起石花村乡亲们给我讲的关于地震时的见闻,工作组里最年轻的组员珊珊,也说了一个她那个村的老乡讲的地震时的故事,听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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