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几乎是佝偻着脊背,像被无形巨手压弯了腰,他们精心打理的背头在空调风里微微发颤,镜片后的眼睛不安地瞟向裴景怀,又迅速垂落,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僭越。
后背早己湿透。
众人屏息间,裴景怀的气场却突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转身走向病床,衣服下摆带起一阵风,却在距离清妩三步远的地方骤然放轻了脚步。
那双能够让各个大佬都噤若寒蝉的眼睛,此刻却像是被一层温暖的雾气所笼罩,盛满了浓稠的疼惜。
他的目光轻柔地落在清妩那苍白如纸的脸颊上,指腹慢慢地抚过她的肌肤,动作轻得如同触碰一件易碎的琉璃。
明明刚刚他还是那般凛冽的气势,却可以明显的感受到,看向清妩的时候,他明显地收敛了所有的锋芒。
清妩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裴景怀立刻收回手,眼底闪过慌乱,转而小心翼翼地掖了掖她身侧的被角。
这一幕落在董事们眼里,比裴景怀的威压更令人心惊。
本来以为这位美人是裴景怀的小情人,他金屋藏娇的金丝雀。
可是现在不近女色,叱咤风云的裴爷,竟半跪在病床前,近乎虔诚。
看清妩刚刚微微抗拒他的触碰,裴景怀立刻就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让清妩舒服的距离。
裴景怀这珍视的程度——
董事们心里不自觉地对于清妩的地位又提高了几分。
傅辞川的喉结剧烈地滚动着,他的目光紧盯着裴景怀,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而周砚舟则紧紧攥着手中的纸张,手指因为过度用力,几乎要将病历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