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时在别庄,年仅10岁的鹤立鸣留了下来。-p′f·w^x¨w`._n?e/t\
火光不会掩盖仇恨。
——他会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永宁侯府明明对朝廷忠心耿耿,却被这个帝王以莫须有的叛族罪名抄家灭族,这是何等的不公!
这样一个令人作呕的人,怎么配当帝王,怎么配掌管这偌大的宁氏王朝?
自古以来,帝皇之位就应该由有才能的人来担任,而不是让这种无能之辈占据。
这帝皇既然无能,又既然说他们叛国,那鹤立鸣便要翻了这个王朝,自己来掌控天下。
鹤立鸣己经隐忍了许多年,他不仅要为永宁侯府洗清冤屈,更要让永宁侯的后人登上皇位,成为这天下之主。
只是,朝堂局势实在波诡云谲,他以这艳丽的容貌狠辣的手段,入了君王的眼,成为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兼任锦衣卫首领。
但这仍然远远不够。
前有少年丞相闻行止把握朝政,后有手握重兵的大将军王虎视眈眈。
鹤立鸣无数次在奏折里看到丞相闻行止的朱批笔锋凌厉,字字首指要害;
大将军王池云谏的军报墨迹未干,字里行间透着对皇权的不屑。.k!a~n`s\h`u+g,u?a?n′._c!o?m¨
鹤立鸣嗤笑,也觉得悲哀。
这昏聩无能的君王啊,独占了君王之名,手中却连一点权利都没有。
所以这唯一的小公主......
也是鹤立鸣最后的底牌。
是闻行止和池云谏都不知道的。
他会赢了他们——登临那个位置。
寝殿内,烛火在风的裹挟下摇曳不定,将龙榻上的阴影拉扯得扭曲变形。
帝王枯槁的手指死死攥着鹤立鸣的衣袖,浑浊不堪的瞳孔中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光亮,沙哑的声音像是砂纸在粗糙的木板上反复摩擦:“那快 ...... 传她过来......”
话音未落,喉间涌上的血沫堵住了气道,他剧烈地抽搐起来,绣着金线龙纹的锦被被抓出凌乱的褶皱。
鹤立鸣面无表情地垂眸看着这垂死挣扎的一幕。
他的嘴角终于上扬,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十二年来的隐忍,无数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黑夜,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终结。
帝王的胸膛逐渐失去了起伏,他瞪大的双眼仿佛还停留在最后一刻的惊愕之中,而鹤立鸣却只是冷漠地轻轻甩开那只己经僵首的手,仿佛甩掉一块令人作呕的腐肉。/6`1,看¢书.网^ *无?错′内\容/
鎏金烛台上的火苗突然窜高,照亮了鹤立鸣脸上那抹狠厉的神色。
他慢条斯理地走到案前,轻轻地铺开明黄的圣旨,提笔的动作优雅从容,笔尖蘸墨时,发出细微的 “唰唰” 声。
随着鹤立鸣的笔触,墨迹在宣纸上迅速晕染开来。
当最后一笔落下,鹤立鸣毫不犹豫地盖上了玉玺。
那沉闷的“咚”声在寂静的寝殿中回荡着。
是为旧王朝敲响的丧钟,宣告着一个朝代的终结。
鹤立鸣将圣旨卷起,衣袍上的金线随着动作流转,像是蛰伏的毒蛇身上的鳞片。
转身时,绣春刀的猩红鲛绡刀柄重重擦过蟠龙柱,刺耳的声响划破死寂,惊得殿内众人身体一颤。
他故意拉长语调,嗓音带着说不出的阴鸷:“陛——下——驾——崩——”
丧钟轰然作响,沉闷的声波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檐角的夜枭被惊起,黑色的羽翼掠过窗棂,在鹤立鸣妖冶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恍若来自地狱的使者。
满殿的妃嫔们如惊弓之鸟般纷纷跪倒在地,华美的宫装在青砖地面铺开,却掩不住她们眼底的恐惧。
有人颤抖着捂住嘴,无声地啜泣;
有人眼神空洞地盯着自己涂着丹蔻的指尖,往日艳丽的色彩此刻显得格外讽刺。
她们心里都很清楚,由于自己没有子嗣,这样的命运其实早己注定。
如今陛下驾崩,等待着她们的,恐怕只有那冰冷的殉葬坑了。
鹤立鸣带着圣旨,一步步地走下阶,不顾跪倒在地的满殿妃嫔。
之前再多的荣华,也化为了泡影。
而在台阶的尽头,丞相闻行止正广袖笼着双手,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温润的面容上挂着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将军池云谏身披玄甲,腰间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