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辆马车,裴旭之就不用一首推着板车了,也可以轻松一点。
谢氏对着楚时聿露出感激的笑容,连声道谢。
“谢伯母,不用客气。”楚时聿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楚蓁的肩膀,笑吟吟地对着妹妹挤眉弄眼,交换着默契的眼神。
这人啊,底线都是一步步不断降低的。
今天李班头可以退让一步,明天后天他就可以退让两步,三步……
事实是——
也不用等到第二天,楚蓁就坐上了马车的车辕,跟着楚时聿学赶车。
裴晏之等几个幼童也得了机会时不时地坐到马车上躲个懒。
才短短半天,李班头就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里想着:只要不耽搁行程就好。
一行人闷头赶路,走到黄昏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村子,残垣断壁,满目荒芜,没什么人间烟火味。
裴敬衍如数家珍地介绍道:“前面这个王家村因为地势低,每逢暴雨连天就容易积水,前年一次洪水后,村里爆发了痢疾,死了大半人,剩下的人都迁移到别的村子去了。”
“今晚我们可以在这里暂住一晚。”
裴敬衍与李班头原本是这么计划的,可惜计划没赶上变化,他们显然是晚到了一步。
再走近些,就看到村子口有两个身穿粗布短打的年轻人手里各拿着一根杯口粗的木棒,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喂,你们都不许过来!”
“这个村子己经是我们的了!”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瘦脚伶仃的青年扯着嗓门宣示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