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拿回和离书,他就可以偷偷塞回义父的袖袋里,当成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好。”裴锦之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
易随风的肩膀陡然垮了下去,很快又振作起精神,继续协商:“我在西北给小姐姐挑了一匹脚程特别快的毛驴,可以换给你,怎么样?”
裴锦之的回应是,将手里的这封信塞给了易随风,“拿去给你义父。”
易随风很想说他又不是信鸽,可想到自己还在求人,便乖乖地应了。
少年捏着信朝几步外的一棵老树走去,三两下爬上了树,把信递给了斜躺在树枝上的楚北深。
“义父,姐夫让我给你的。”
正在闭目养神的楚北深悠悠睁开了眼,接过那张信纸,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起初漫不经意,看到一半时,他的表情陡然一凝。
狭长的瑞凤眸闪现一抹锐利的冷芒,浑身上下释放出一股子迫人的气势。
咦?易随风被挑起了好奇心,能让他义父动容的事可不多。
他兴致勃勃地凑过去看了看。
这封信是景川从京城发出的,信里说,大皇子派锦衣卫在京中搜查了三日,没搜到人,只能向皇帝负荆请罪。
不过,皇帝最终没有治罪大皇子,因为大皇子向皇帝呈上了一种锻钢之法,锻造出的宿铁刀刚柔兼得,可以斩甲过三十札,连绣春刀都被它轻易断成两截。
皇帝龙颜大喜,在早朝上赞大皇子此举于国有功。
可夜里,皇帝被噩梦惊醒,又急召了紫霄真人入宫为其解梦……
景川后面还写了什么,易随风就没在意了,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关于宿铁刀的那几行字上。
“义父,难道说……”
他话还没说完,楚北深己经捏着那封信自树梢一跃而下,朝裴锦之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