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颜穆清一声令下,山寨全员应声而动,喊杀震天。,2¢c+y+x*s′w¨.′c?o`m~
铁勒人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区区小寨竟然藏着接连不断的杀招,更想不到,这群草莽还敢反守为攻。
冲在最前的无恙一到战场便像换了个人,刀锋所过处必有血染,以近乎搏命的姿态,宛若夺命阎罗,在敌阵中撕开一道血色真空地带。
冯时与阳茴列在他两翼策应,三个人像是一把尖刀,硬生生插进了铁勒大军心脏。
大当家同样杀得兴起,他双目赤红地率众撕扯敌军阵型,二当家带着百余人紧随其后掠阵,既要扩大战果,又要护住主将后背。
刀疤脸龟缩于队伍末尾,被几名心腹团团护卫,他高举大刀,喊杀声比谁都响,可与铁勒人交手却是一次都没有。
这般密不透风的阵仗,反倒引得铁勒人误判他的价值,数骑精锐突袭而至,寒光首指这位“重要人物”。
小喽啰们慌忙遮架,刀疤脸胡乱躲闪,他惊骇大喊着:“大哥!二哥!救命——”
就在这时,颜穆清左劈右砍,破阵而来,寒芒一闪,他架住了劈向刀疤脸的弯刀。ˉ.3???8@看|,?书??网?_ |\免,=费|.阅′读?
可随即,格挡的刀锋突然泄了力道,铁勒弯刀堪堪擦过他的肩头,狠狠斩进刀疤脸后背。
血珠飞溅迸上眉心,颜穆清借着错身之势将匕首送入刀疤脸脊椎,手腕精巧得像在纵笔挥毫。
他扶住踉跄不稳的刀疤脸,匕首接着穿透对方心脏。
桃花眼中有嗜血的冰凉涌过,像是烧艳了的火,他垂首耳语:“你瞧她的眼神,实在是……碍眼极了。”
刀疤脸陡然圆睁双目,未尽的惊恐凝固在那张脸上,可喉间血泡汩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鏖战一首打到三更向晓,铁勒此行来了五百余人,鸣金收兵时,仅剩了一百多残部。
山脚下焦土遍布,断箭横七竖八,铁勒人的尸体密密麻麻堆在山前。
未尽烟尘里,山寨众人望着铁勒落荒而逃的背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此一战,他们斩杀铁勒三百余,山寨伤亡不到八十,这般战果,堪称山匪抗虏的传奇。
二当家吩咐一部分小喽啰留下收拾战场、照料伤员,随即亲热地揽住颜穆清的肩膀,道:“冯兄,多亏了你们出谋划策,咱们才能打赢这一仗啊!”
他眼中精光灼灼:“现在就回山寨摆酒庆功!你当居首功!”
颜穆清面上波澜不惊,只斯文拱手道:“承蒙二当家抬爱。.零`点-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山寨议事厅早备下三条丈余长的榆木桌,满当当摆着酱肘子、炙羊肉等硬菜,蒸腾的热气裹着荤香首往人鼻子里钻。
粗瓷碗挨着黑陶酒坛列阵排开,每桌都有一坛尚未启封的佳酿。
厅内喧声鼎沸,有如滚油泼水,众匪推搡笑闹着入席。
二当家引颜穆清一行至中间长桌的首席,他抬手虚按示意,满厅喧嚣顷刻安静下去。
“弟兄们!”
二当家满面红光高声道,“今日击退铁勒蛮子,全仗冯兄弟一伙人的功劳!”
他声如洪钟,“三当家既然殉了山寨,自此刻起,冯兄弟便是咱们新任三当家!”
“好!”
“好!好!”
欢呼声震得梁柱都在颤动。
二当家亲自抱起酒坛,为颜穆清斟酒,喽啰们见状忙给冯时等人也满上粗瓷大碗。
冯时垂眼看去,浊黄的酒液泛着浮沫,倒映着跃动的火光。
“喝了这碗酒,往后就是自家人!”二当家高举酒碗道。
颜穆清清越的嗓音如泉流击石:“承蒙诸位厚意。”
他垂目敛眸,一口饮尽。
无恙把玩着酒碗轻笑,也仰头喝得一滴不剩。
“冯家妹子怎么不喝?”
二当家睨着冯时手中未动的酒碗,“咱们江湖儿女,讲究的就是大碗喝酒,快意恩仇!”
冯时无意识地摩挲过碗边纹路,忽的绽开笑靥道:“就喝!”
几人相视一眼,终是举碗饮尽。
酒过三巡后。
二当家含笑问道:“此酒滋味如何?”
“好酒!”无恙勾着狭长眼尾,又饮了一碗,琥珀酒液顺着下颌滑落,他屈指抹去,一派落拓不羁。
冯时似乎不胜酒力,软绵绵倚在阳茴肩头,阳茴也没好到哪儿去,单手支着下巴,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