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叹道：“想必那蔡围的正妻也不肯吐露什么实情，谦之，你再陪我西处看看，这宅子里还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本文搜：断青丝小说 dqsbook.com 免费阅读”

尉迟崖点头称是。

二人沿着蔡府的院子往内庭走，张汝兮留意着周围的大小事物，不敢懈怠一丝一毫。

一旁的尉迟崖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不由好奇笑问道：“大人，尉迟有一事不解?”

“何事?”张汝兮自然而然的接过话茬。

尉迟崖负手而立，浅笑道：“几位死者与大人无亲无故，观大人这几日为其殚精竭虑，来往奔波，大人是为青史留名，还是心怀苍生之悲悯？”

张汝兮闻言，不禁思及自己以往的生活，不由的坦诚道：“我本布衣出生，自幼知晓百姓生活的艰苦，有幸受“至圣先师”教导，更是明白功名利禄尘为土，万民为贵，公者千古的道理。”

“既己经为官，相较于百姓，吾等家境己然相当优渥，更因坚守公理二字。这几个女子生来几经磨难，人生更是如此艰难困苦，却还遇到如此人面兽心的畜生。”

张汝兮望着眼前的景色，微微出神叹道：“吾不可不雪此案欸！”

“大人..”尉迟崖听罢，不禁一愣。

张汝兮转头望去，回望见那尉迟崖正定定地凝视着自己，其面庞白皙，又兼眉若墨笔勾勒，斜飞入鬓，颇有些英气逼人。

此刻他的双眸犹如夜空中的寒星般明亮，张汝兮叫他望着，却不禁起来一身鸡皮疙瘩。

尉迟崖执起袖子，恳切道：“尉迟读书十几载，实在枉称读书人，居然不知孔圣人说过这番话。”

“哈哈。”张汝兮淡定的笑了笑。

心中却诽腹道，这可不是孔圣人说的，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在这朝代乱说话也是要杀头的。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尉迟崖己然将张汝兮引为知己，二人一边谈笑着在蔡围府中的池塘边走过，走到一围墙边上。

张汝兮突然捂住口鼻道：“怎么如此臭不可闻？”

尉迟崖笑道：“前方是蔡围府中的茅厕，这蔡府也是大户人家，府里丫鬟婆仆这么多，府中定然建了个茅厕，臭也是常理。”

“不对。”张汝兮捂着鼻子 ，蹙眉道：“这不是一般粪水的味道。”

“见微知著”使她的五感比旁人更加的敏锐。

二人双双拧眉，走了过去前去查看，这茅厕平日里是给蔡府的奴仆使用的，不分男女，单矗立在围墙后退，仅仅留一个小门以供进出，其外观颇为简陋，茅草为顶，墙壁是用泥与石块混合堆砌而成，墙壁的颜色也十分恶心，上面沾染些粪，污渍斑斑。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钻进门，张汝兮一进去就连连作呕，几欲吐出来。

“大人。”尉迟崖担忧的看着他。

“没事。”张汝兮一边摆手，一边从袖子里掏出汗巾。

两个人踩在木板上，茅厕下面是一粪池，以土坑为基，上面用几块木板简单围挡，而这些木板己被污水浸泡得腐朽，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张汝兮凝眉一指，果断道：“绝对不是粪水的气味，大粪之臭，浓烈刺鼻，酸腐之味甚重，是秽浊之气。然此地之臭，恶气熏天，其味腐恶，像是脏器腐败之味，这二种气味截然不同。”

尉迟崖闻不出来，但见张汝兮信誓旦旦，也信了三分，只低头看那脚下的粪坑。

那粪池表面，秽物环绕，蛆虫蠕动，蝇虫嗡嗡乱飞，真是不堪入目，令人作呕。

尉迟崖摇了摇头，平诉道：“大人，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呐。”

“绝对有问题。”

张汝兮捂住鼻子，不假思索道：“不如喊夜香郎来掏粪，我们先去外头暂避。”

二人慌忙去外头，寻了差吏去叫收夜香的，没想到此地收夜香的倒不是男子，反倒是个老婆子。

那老妇人叫人喊来的时候，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听是县令大人让她来掏粪，紧赶慢赶的跑过来，也是个兢兢业业的人，跟张汝兮问了声好，就跑去掏粪了。

张汝兮见着老妇人干练的模样，不由有些佩服。

只见那夜香妇手持长柄粪勺，缓缓走近那污秽之地。她将粪坑上的木板拆卸完毕，地下的臭气扑鼻而来，令人几欲作呕。

夜香妇疑惑道：“怎么今日的大粪，比往常还臭？”

幸好她也己习以为常，未有丝毫退缩之意，附身踏入茅房之地，因脚下泥泞，开头也有些举步维艰之态。

张汝兮在远处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