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众人趁这两日光景可以送杨玉陵下船去渤海王府邸。
众人一下船,刚到码头,就赞叹这洛阳的繁荣真是与众不同,此时己是三月,冰雪正值消融之季。
春风吹拂整个洛阳城的大街小巷,众人雇了三辆车一道进了城,看着这柳絮翻飞,蝴蝶翩舞的景象,也不禁觉得心里高兴。
就连思绪纷乱的杨玉陵,也引得情绪高涨了些。
阳春时节,桃李成行,城中多的是俊男美女往来赏花,各处都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池边有豪门在宴饮,乐工们吹奏起胡笳。高楼上有妙龄女子在揽客。
一行人一路驶过,飞驰的车盖碰落了枝丫上的海棠花,掉到张汝兮膝盖上,张汝兮捡起来怔怔的看了一眼。
这时,前方的巷口突然堵住了。
“这是怎么了?”进福扒开竹帘抬头往外看去。
驾车的马夫慌忙说道:“是渤海王迎圣的銮驾到了。”
“銮驾?”裴珣之眉头一蹙。
那马夫一笑,开口道:“几位郎君都是外乡人,不知俺们城中的大事,一月前,便有人传言,陛下要巡幸洛阳。”
“这不,流言倒是真的,定然是渤海王久居洛阳,陛下想念弟弟,才会特地来咱们这巡幸一番。”
“也多亏咱这繁华,才能叫渤海王殿下久居不肯走。”
张汝兮对着渤海王可没兴趣,这几日里她找了个机会同杨玉陵说起渤海王的传闻,杨玉陵听后沉默不语,只道她意己定,不能让祖父蒙羞,也得全了叔父们的养育之情。
张汝兮明白苦劝无果,便从小瓶那里打听出了那些箱子的价值,她同裴珣之商量这箱子的事情,可洛阳离长安有上一段距离,一时半刻也筹措不齐银子。
正是为难之时,李星澜不知从哪得知这个消息,同二人说,这些银子他可以出,张汝兮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李星澜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倒是个有钱人。
上了岸,他还真就能抬出这么多银钱,张汝兮欲作欠条与他,没想到刚一写好,就被李星澜撕个粉碎,扬言这些银钱是自己自愿,与旁人无关,张汝兮哪里肯依。
事情闹到最后,还是杨玉陵把银钱退了回来,又将几人呵斥一番才罢,就这样杨玉陵只带了小瓶和几个婢女只身入了洛阳城。
张汝兮看了一眼远处热闹非凡的人群,低头问马夫:“这渤海王的封地不是在渤海吗?为何久居洛阳,这位殿下在洛阳城的风评又如何?”
马夫笑看一眼,挺了挺背,自豪道:“自然是因咱这繁华,美女又多。殿下来了这才不肯走了,这不,才将陛下也请来了。”
张汝兮嘴角抽了抽,无语的坐了回来。
马夫又道:“几位,这巷子不知堵到什么时候,几位若是嫌坐的累,可以西处赏赏咱们洛阳的春花,几位生的相貌堂堂,咱们洛阳的娇女最喜欢你们这些书生气质的读书人了。”
张汝兮从来能坐着就不站着,自然是不肯下去。
最后还是富伯听了马夫的谗言,盼着自家的郎君见了洛阳的娇女便能忘记情伤,恢复以前的模样,把几人赶下车。
那顾氏、贺婆子和陈七、王大几人没见过这么繁荣的地段,自然也不敢轻易下车,只说要跟富伯一块等张汝兮她们回来,让她们先去玩吧。
张汝兮无法,只能被拉下车,走在路上,形形色色的女郎们时不时朝着几人打量。
一行人走到一条路口,见着有卖肉包子,阳春面的,进福顿时走不动道了,张汝兮也觉得肚子饿,一行人便停了下来,嘱咐伙计煮些面食上来。
刚一坐下,就听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饱含怒火的娇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