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审问那邱小泽。
差吏提出邱小泽后,便自行退下。
张汝兮端坐在上,正视那瘫坐在地的邱小泽。
“邱小泽。”
“你可知那日你等意欲诓骗之人,是何人乎?”
邱小泽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只知道,师父说,那个人是天底下最有权有势之人,若是我们成功的话,日后就不必再在洛阳城内行骗。”
“有数不清的荣华富贵可以享受。”
张汝兮勾起唇角,问道:“这天底下最有权有势之人,难道你心里不清楚是何人?”
邱小泽咽了咽口水,断断续续道:“我..我是猜测..过,会不会是圣人..”
张汝兮敛了敛眼,轻笑一句。
“倒不糊涂。”
笑着,她音量渐高,问道:“那你师徒三人究竟是受何人指示?居然敢冒如此大的胆子,诓骗圣人!”
“我...”邱小泽吓了一跳,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道:“我也是猪油蒙了心,早知道..我就..我就跑了..”
说着,他开始轻声抽泣:“平日里,我和师兄听师父话听惯了,也不敢忤逆师父,是师父出的这个主意,我们不敢违背啊!”
张汝兮揽了揽袖子,俯下身正视他,出声道:“那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师徒三人才意欲欺君罔上?”
邱小泽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圣人亲临洛阳的三日前,我师父神神秘秘的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跟我们说,这回假使时机到了,我们师徒三人日后就不必作这卑贱的江湖骗人买卖,而是要去更高的地方,做人上人。”
张汝兮听罢,没有说话,反倒是唤李双郎。
“明达,将那叫邱长河的小子捉来,一并问话。”
李双郎起身,拱手道:“是。”
说罢,就走到之前关押两个小童的牢房中,去捉那邱长河,李双郎一手将那邱长河提起来,拎到张汝兮面前。
张汝兮看了一眼,蹙眉问道:“邱长河?”
她喊了一声,那邱长河倒在地上,却应也不应,神神叨叨的不知在喃什么。
李双郎见状,朝天抡起手,一个嘴巴打将去。
骂道:“还不回话!”
邱长河挨了一嘴巴子,偏着头,愣了半晌,渐渐喘息过来,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张汝兮。
“你是?”
“师兄..”邱小泽捅了捅他,一脸哭丧相道:“这是上官大人,我们那日骗的人..是..是圣人..”
“上官大人来审我们了。”
邱长河愣了一瞬,也顾不上脸疼,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也是受师父指使!求大人饶命!”
张汝兮平静道:“饶与不饶,得看圣人是否开恩。”
“你们如今只有一条路,就是老实交代,若是嘴里不吐实话,小心皮肉之苦。”
“是!是!”邱长河伏在地上,哀求道:“小人再也不敢欺瞒了!”
张汝兮问道:“你师弟说不知是何人指使你师父,你呢?是否知道什么内情?”
邱长河趴在地上,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师父..师父平日有什么脏活都会交给我们二人做,但每逢初一十五,他都会背着我们二人偷偷摸摸出去一趟,圣人亲临洛阳的三日前,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他却一个人不知出门做什么去了。”
“回来便说,时机一到,我们师徒三人日后就不必作这卑贱的江湖买卖了,而是要去更高的地方,做人上人。”
张汝兮见二人神情恳切,说的一致,也不像事先是否对过口供的,但人心难测,也不能掉以轻心。
她想了想,又问道:“你二人的牢房离关押邱密的牢房十分之近,邱密死前,你二人可曾看见过什么?”
邱小泽率先开口:“我们被捉来,本来十分害怕,师父关进去前,遭人围殴一顿,抓进来以后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在那间牢房之中一首再疯喊,这回怕是活不了了,肯定要没命了...”
“我们觉得指望不上他,也只会蒙头痛哭。”
“我们被捉来是前天夜里,因为太害怕了一晚上没睡,昨夜,想必是太累了,夜里我和师兄都先后睡过去,一觉醒来,师兄先看见师父的双腿挂在半空上,抬头一看,师父吊死了。”
邱长河回想起来,害怕的打了个哆嗦,点头道:“是啊,是我先看见师父吊死的,实在是太骇人了,脸像鬼一样,紫青紫青的,我吓得就成这个样子了。”
又摇头道:“其余的,我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