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张汝兮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窦仙恩。

低头道：“是。”

魏昭帝铁青着一张脸，斜眼看她，有些紧张道：“那朕问你，你方才..可曾在公主寝帐内？”

张汝兮垂下眼珠，轻轻一转，只道：“臣...担心自己开罪于公主，故而来求窦内侍解围，见窦内侍久不前来，趁着公主还未入帐之时，托辞告退了。”

闻言，魏昭帝松了一口气，手指也不自觉的敲打着桌案。

他悠悠站起身来，负着手，走到张汝兮身边，绕着她走了一圈，又上下打量她一番。

“宗代啊。”魏昭帝伸手拍在张汝兮的肩膀上。

“你是个聪明孩子，朕甚是欣赏你。”

“宝音啊，年纪小，不懂事。”他低下头离张汝兮近了点，轻声道：“你无需介怀，日后见了她，避远些就是了。”

“臣....”张汝兮点头道：“记在心中。”

魏昭帝松开手，走到前方，背对着她。

“你下去吧。”

张汝兮退了一步，双手作揖道：“是。”

见她脚步渐远，魏昭帝走到主座上又重新坐了下来，他垂下眼眸，拇指与食指缓缓摩挲，沉思了片刻。

沉着声音，贸然开口道：“仙恩，你说朕再给宝音择一个夫婿怎么样？”

窦仙恩听到此话，心里当即咯噔一下，呼吸慌乱一瞬，作为日日夜夜伺候魏昭帝的人，他自然明白魏昭帝心里想的是什么，忙压着嗓子道：“陛下。”

“您疼爱公主的心固然是好的，只是张大人这等人才，若当了驸马， 不得入仕，岂不是浪费？再者，您也要看看公主有没有这个念头，届时结姻不成倒生怨，那就不好了。”

魏昭帝微微叹了口气。

“你说的没错，倒是朕想左了。”

窦仙恩忙扯起笑，宽慰道：“天下少年俊杰何其多，若有一日公主真正遇到喜欢的，陛下再行赐婚，也不晚呐。”

“恩。”魏昭帝沉重的点了点头。

...

退出魏昭帝的寝帐后，张汝兮也不敢再回席上去，又怕再撞上宝音公主的人，便牵了匹马，跑了出去。

她一个人在山涧中行走，游山涉水，采花爬树，自行游玩了许久，把那鹿血带来的躁动彻底抚平后，才回到帐中，这时恰逢众人也要打道回府了。

“张大人。”殷孝在人群中冲她打了个招呼。

“驾！”张汝兮骑马踱步过去。

“方才渤海王殿下还问起你了，你可得小心些。”殷孝不知为何还挺喜欢这个年轻人的，好心提醒了一下。

“多谢。”张汝兮拱手。

这时，魏昭帝同渤海王、宝音公主三人一同过来了，这三人坐上骏马拉的车驾，号角声一响，随行的众人骑马往回走去。

走了许久，日落西山，月亮爬起，车驾前灯火闪烁，山中鹧鸪声渐渐响起，众人也走到了围场门口。

到了门口，魏昭帝和宝音公主的车驾朝行宫驶去，众人互道告辞，张汝兮抬眼看去，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道马车在等她。

紧绷了一天，她好不容易吁了口气。

翻身下来，将马还给随从，她朝马车走过去，车夫替她揭开帘子，张汝兮刚爬上去，就听身后有人喊她。

“张大人。”

张汝兮僵硬的转过头。

来人是渤海王身旁的一随从。

他皮笑肉不笑道：“渤海王殿下有请，请张大人赏脸。”

张汝兮刚要说话，马车帘子被里头的人撑开。

“张大人累了。”裴珣之蹙着眉探出头来，冷声道：“去告诉渤海王殿下，张大人晚间需要歇息，恕不奉陪。”

“这...”那随从愣了愣，迟疑道。

“这是渤海王殿下的旨意。”

裴珣之他微微眯起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寒声道：“告诉他，裴珣之给他个忠告，大家从来都泾渭分明，各自为政，若是渤海王非要寻衅争斗，我等必奉陪到底，也请渤海王知道，若真到势不可挽回之态，务将我等置于死地，不然，打蛇不死,自遗其害。”

那随从听他话里满是威胁，心颤一瞬，忙作揖道：“是，小人定然如实禀告。”

裴珣之冷冷的望了一眼，随即朝张汝兮伸手。

张汝兮看了一眼，递手过去，裴珣之一把握住，将她拉入马车内。

二人上了车，各自坐好位置。

张汝兮揭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又放下来看着裴珣之：“你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