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您端茶倒水也行,您..!”
还不等他说完,就看见李双郎那刀光一样的眼神。
高密一怔,但见李双郎十分不屑的啐了一口。
冷冷道:“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小人!滚远些!”
说罢,就转身离去。
那高密见他毫不客气,笑容瞬间冻住,嘴角微微抽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心虚的看了看西周,随后又做贼似得的缩回了自己的桌案。
他左右探看一瞬,随即趴在文书里,还暗自忖度,方才那讨好李双郎的丢脸行径不知有没有被旁人看见。
确实如他所想,周遭的众人,早己将他刚才那副趋炎附势的小人神情,尽收眼底,此刻也正低下着,嘴角不停的偷偷哂笑。
...
张汝兮此刻还不知大理寺每日有提供廊餐,正准备去外头那条街上买些吃食再带回去,这不正巧,刚迈出大门口,就看见门口停了一辆熟悉的马车。
她敛了敛眼,沉思一瞬,撩袍走了过去。
那马车上蹲着的马夫见她过来,低头同她问好:“张大人。”
“嗯。”张汝兮点了点头,随即翻身上了马车。
“中书令大人不忙吗?来此做什么?”她坐上了马车内的舆座上,低头对着抬眸看她的裴珣之说道。
“我来看看你这寺丞第一日上任可还习惯否?”
张汝兮摸了摸下巴,说道:“还成吧,收拾了个不长眼的坏胚子。”
裴珣之笑了笑,只道:“习惯就好,那王庸王大人是个好相处的,平日虽闲事不管,但若是遇到真正的难事,也挺身而出,决计不会置之不理的。”
说着,他眸子烁了烁,正色道:“可他到底年纪老迈,平日这寺里若是来了重案,以前是我在主审,如今可能大多还是要靠你一人。”
张汝兮点头:“我心中有数。”
裴珣之见状,又盯着她说话。
“之前的寺正谢谦涉嫌贪污卖官一事。”
张汝兮听见“谢谦”二字,面前不显,心底却颤了颤。
那裴珣之敛下眼,又道:“牵扯甚广,大理寺内本有一批他的人,之前也被我处理了。”
“现如今寺里的这批人,大底没什么毛病,可以放心用。”
闻言,张汝兮心下思绪万千,抬起眼皮看了看他,恍惚一瞬,只勾起唇角,笑道:“你行事向来缜密,还得多谢你替我料清班底,梳理形势。”
裴珣之点头,只道:“分内之事。”
又道:“长安城内新开了酒肆,恰好到了饭点,你若是得空,我带你去瞧瞧。”
张汝兮听罢,欣然应允。
二人说好后,便驾车去了那座酒肆。
到了地方,张汝兮下车一看,眼前这巍峨高楼,金碧辉煌,朱门高阔,这哪是酒肆啊?分明就是一座豪华的酒楼。
门口的伙计见两个人从马车上下来,立马上前来请,二人被迎了进去。
一入内,但见这楼内奢华非凡,绫罗作幔,美玉为阶,宝石当饰,满堂桌椅皆是沉香木打造,珍贵异常。
张汝左右觑了两眼,低下头,扯了扯裴珣之的衣袖:“先说好,我这人一贯没皮没脸,若是这地方饭菜太贵了,我立马走人。”
裴珣之一笑,拂了拂她的指尖,轻声道:“放心,这顿我做东。”
张汝兮拿眼瞥他,脚步加快了几瞬,嘴上还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伙计给二人寻了个雅间坐,刚一坐下,就两个伙计走了进来,对着二人展开一块丝绸做的红布。
张汝兮定睛一看,这红布上绣的原是菜名。
既是旁人做东,她自己也不好随意点菜,只开口让裴珣之点菜。
裴珣之便点了八个菜,张汝兮见他一口气点这么多,想到二人应是吃不完,便打量着若是裴珣之不介意的话,就想打包一些拿回去给李双郎也尝尝,大不了,她在摊些银钱便是。
不一会,酒菜就端上来了,分别是糟鹅胗掌、荷叶包鸡、银鱼菜丝堂、雏鸡脯翅儿、莲子炖酒槽、酱烧鹌鹑、再配上两碟小菜,
张汝兮看着这满桌的酒菜,皆是色香味俱全,当即肚中馋虫作祟,握起筷子就要吃菜,就见裴珣之突然握起一旁的酒壶,给她斟了一杯。
“这是波斯进贡的葡萄酒,出了宫里,就只有这处有,你也尝尝。”
张汝兮一怔,低头看这银酒杯里的酒,但见银杯内,酒液殷红澄澈,不由喉咙干涩一瞬,握起杯子,抿了一口,齿颊留香。随即展眉一笑,首道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