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慌忙低下头,恳切道:“那是夫人,她..她一首以来误会我颇深,其实我同兄长的感情也没有这么不睦,有几次兄长欠了酒钱,还是我替他还的呢!”
张汝兮垂了垂眼,只沉声道:“既如此,你可知你兄长平日有何仇家吗?”
薛德想了想,作揖道:“兄长,他平日里左不过是爱赌钱喝酒、或是爱睡几个粉头,并未有什么仇家找上门来,且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自从大嫂进了门,兄长就老实很久了,大嫂也是十几日前才殁的,就这么短的日子,兄长怎会跟人结仇呢?”
张汝兮听了沉思片刻,轻轻敲了敲桌子,问道:“照你说,你同你兄长感情和睦,那你可认识与他一同死在案发之地的女人?”
“这..”薛德语气一沉。
“薛德。”张汝兮双眼一眯,面沉如水,呵道:“本官问话,还不快如实禀告!”
“小人不敢有丝毫隐瞒!”薛德立马弯下腰,低声回答:“回禀大人,小人确实见过那女子一面。曾有一日,我从城外办事归来,在大街上看见了兄长搂着这个女人,两人坐在茶肆里调笑 。”
“这是何时之事?”张汝兮微微偏着头。
“应当是半年之前了吧...”
“半年之前?”张汝兮敛了敛眼,唇齿轻启:“你同这女人只有一面之缘,且是半年之前。她的面容你竟记得这么清楚?”
“大人。”薛德小心道:“那日我见到我兄长在外头又有了相好,担心又惹出祸来,被家里人知道,到时再闹得家宅不宁。于是乎,我便主动进了茶肆,对我兄长好言相劝。当时那女子见我来劝兄长不要同她来往,便不顾廉耻的同我争执起来。”
“故此,我对那女子印象颇深,犹记得她嘴巴下方有颗痣,昨夜认尸之时,那女尸嘴角下方也有颗痣,料想应当是她没错。”
“也就是说半年之前,你兄长就跟这女子有来往。”张汝兮眼皮半垂,只道:“你大嫂不是年前才出的事吗?”
“是。”薛德恭敬道:“大人想必己经知道我大嫂出事的始末了。”
“没错。”张汝兮微微抬起下巴,凝声道:“你兄长同你大嫂的感情素日可还好?”
“大人您这么问?”薛德一滞,大着胆子抬起头同张汝兮对视。
“本官自有成算,你照实回答便是。”张汝兮蹙起眉来,看了他一眼,冷声道。
“是。”薛德又低下头,只道:“兄长同大嫂的感情,起码在小人看来还算和睦吧。”
“只不过,大嫂有时管的严了些,兄长但凡有出去花天酒地的心思,一被大嫂发现,就会对他打骂管教。而我爹又向着大嫂,平日里把月例都给我大嫂管着。兄长想出去耍,也没银钱,只好对大嫂低头弯腰的。”
张汝兮微微颔首,沉思道:“你父亲说你兄长昨日清早去东街的茶铺里盘账,随后又支了些银子,出去了。””
“这事你知情吗?”
“昨日清早,兄长同爹说要出门之时,小人确实听见他说要去东街的茶铺。”
张汝兮听了,蹙眉道:“那你觉得是谁对你兄长下的毒手呢?”
薛德道:“大人,这...小人也不知道..还望大人查明真相,替我兄长伸冤呐。”
张汝兮想了想,开口道:“你先退下吧。”
“是。”薛德又作了一揖,低头退了出去。
“大人。”朱德章凑上来,低声道:“我瞧着这薛德很有嫌疑,其最有动机,薛万一死,这薛家的万贯家财都归他了,他动手的可能性最大。”
“不急。”张汝兮漫不经心的扬了扬右手。
“事情始末还未清,不能盖棺定论。”
“不是还有一个薛小妹吗?”
“喊进来。”
“是。”朱德章领命下去,把那薛小妹喊了进来。
那薛小妹十五岁左右的年纪,一张鹅蛋脸,杏眼檀口,身姿苗条,生的十分娇俏。
她一进来,就对着张汝兮盈盈一拜:“小女,薛如意,拜见大人。”
“起身吧。”张汝兮点了点头,问道:“薛如意,本官问你。”
“同你兄长死在一处的那名女子,你是否见过?”
薛小妹低着头:“小女没有见过此人。”
张汝兮又问:“你兄长乃是被人毒杀,你可有怀疑的人选?”
薛小妹摇了摇头,低声道:“小女与长兄并不亲近,故而对其与谁有怨一事,知之甚少,并无怀疑之人。”
张汝兮一敛眼,抬眸看着她,问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