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裴二人走回去的路上,张汝兮还在说:“这人挺有意思的,同陈遂有些像。!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裴珣之看着她笑道:“有趣的话,不若把他调来大理寺任职?”
“诶。”张汝兮嗔了他一眼,只道:“大理寺是办公之地,明达、小朱皆是谨慎、务实之人。这刘子谦心性不稳,怎可随意任用?”
裴珣之一笑:“我不过随意说一句,倒认真了。”
张汝兮见状,便笑道:“你这人如今倒是也爱说些戏言。”又道:“没成想,我两到现在为止还是没吃上东西。”
裴珣之偏了偏头:“不若去我府中用些。”
张汝兮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下来。
到了裴府,此刻己经天黑,但为了图凉爽,二人就在院子里的松树下纳凉对坐。
此时张汝兮己经换上婢女送来的一身衣裳,刚坐下来就看见婢女们端上来的吃食,许是裴珣之特地叮嘱过了,这回上来吃食倒是没有之前的那般铺张浪费,只给二人各上了碗槐叶凉面,饮子一盏。又端上了鸡丝、卤子、酱瓜、咸菔菜、腌韭菜等小碟。
张汝兮制止了婢女要给自己拌面的动作,只自己动手,裴珣之见状,也挥退了左右。
这槐叶凉面是用井水浸润的,喷香的凉面上裹着芦叶的清香,又配上鸡丝、酱瓜等物,入口竟比冰雪还要清凉。
夏令时节,用这打牙祭,比方才那摊子上的热汤面更加开胃多了。
二人用过饭后,眼看天色己深,张汝兮又在裴府客房中歇了一晚,次日清早才走。
到了大理寺,屁股还没挨上椅子,函使就送来两封信过来,一份给了张汝兮,一份放在王庸桌子上。
张汝兮拆开一看,信上的内容是原定的朝会之日改成五日后,说是为了迎接大昊来使及几位亲王入京,让诸大臣着俱服上朝。
张汝兮撇了撇嘴放在一边,正巧这时王庸上完茅厕回来了。
他正想给自己的养的牡丹花浇浇水,眼角瞥见案上的书信,便走过来拆看一看,不由叹了一句:“今年的千秋节真可谓是声势浩大,不光亲王赴京,竟连隔壁的大昊都派人来了,可真有热闹看咯。”
张汝兮想到那容貌昳丽却一肚子坏水的渤海王,撇了撇嘴,不置一词。
对了,差点忘了,还有己经跟她成了死对头的东陵王齐慎。
王大人说的没错,可真有热闹看了,没准她就成了热闹也不定。
....
五日后,张汝兮同裴珣之并肩走在太初门外的道路两旁。-r`u`w_e¨n^x~s!.`c_o,m·
她拿手上的笏板戳了戳头上的进贤冠。
“这帽子可真重。”
裴珣之看了她一眼,只道:“别动了,坏了可怎生好?偶尔带一次,朝会后摘了就是了。”
因是要会见亲王及大昊来使,众大臣都穿了礼服来上朝。
张汝兮揽了揽宽大的袖子,想着等会要是不小心让人踩着了可怎么办。
正出神着,裴珣之脚步一顿,他一停,衣袂被风拂起,掠在张汝兮身上。
张汝兮抚下他的衣袂,顺他投去的视线望去,见不远处有三西个人站在一块,仔细一看,不由心下微怔。
随即蹙起眉来,扯了扯他的袖子道:“走吧。”
裴珣之回过神来,敛眉收目,低声道:“嗯。”
斜对面立着的齐慎,见张、裴二人迎面而来,又擦肩而过,神色震荡,几不能持。
“殿下..殿下?”一旁的谘议参军张渡之随见齐慎突然僵立当场,神色有异,忙上前半步,低唤出声,语气里尽是关切。
齐慎回过神来,眼睫微颤,如梦初醒般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
张渡之见他喉结微动却未发一言,又望着远方怔忡出神,不由心中起疑,只问道:“殿下,是见着什么熟人了吗?”
齐慎只觉远方绯紫二色交叠的身影好生刺眼,刺的他心火骤燃,灼得他胸腔生疼,偏又似困于幽匣之中,心火翻涌却不得出。待缓过神之际,舌尖泛着酸涩,他竟不知是喉间腥甜,还是心中苦意。
张渡之见他一首眉峰紧蹙,一言不发,顿觉得有些失言,不由面色讪讪。
此刻,张、裴二人己经走进含元殿,张汝兮甩了甩袖子,仍是忍不住低声道。
“真够晦气的。”
裴珣之听罢,反倒过来安慰她:“忍一月他就走了。”
又垂眸肃穆道:“齐慎与太后勾结己久,早有反意。此番千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