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奴把张李二人引至一进僻静院落。~e~z?k/s,w·.?n~e^t*但见院子门檐角挂着一块匾额,上头写着垂露院三字。
此时正值天蒙蒙亮,院落的朱门虚掩着,晨曦正从门缝里头漏出来,张汝兮侧身走过去,伸手搭上门环,将门轻轻推开,只听那"吱呀" 一声,里头的场景映入眼帘。
张汝兮抬眼望去,但见里头芳溪青草遍布、假山芭蕉林立,倒是个十分清幽的院落。
“你家女郎住的地方倒是僻静。”张汝兮打量西周,不由出声。
那家奴讪讪一笑,缩着下巴道:“咱们女郎素来爱静,不喜热闹,故而俺们大人特地安排她住这。”
张汝兮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道:“当初你们大人着你诓我入内院,想来你在你们大人面前也是颇有脸面的得力之人吧?”
“哪敢?哪敢?”那家奴闻言,立马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小的只是个端茶倒水的,哪里配称得上什么得力之人。”
张汝兮轻轻一笑,拿眼觑他。
“走吧,带我们进去。”
进门走了两步,她又问道:“此处怎么人迹都没有?”
家奴答道:“府里出了大事,伺候女郎的人都被叫到内院去帮忙了..”
三人一面说着,一面走,顺着芭蕉树旁的鹅卵石小道蜿蜒而入,转过假山后,隐隐露出两三间绿瓦朱墙的净苑来。
李星澜侧了侧眼,指着不远处廊下的一个背影道:“怎有个人呢?”
张汝兮定睛一看,但见不远处确实有个人影。
那人团缩着坐在廊边,侧身耸肩,抽噎之声断断续续传来,似乎是在垂涕呜咽。
二人身旁的家奴,伸头看了看:“是女郎身旁的梨儿..”
张汝兮闻声走了过去,李星澜和那家奴紧随其上。
三人还没走近,那齐府家奴突然喊了一声。
“梨儿!”
那叫梨儿的小婢当即吓了一跳,忙白着脸站了起来,张汝兮见她脸上泪痕未干,便问道:“为何一人在此哭泣?”
梨儿愣愣的看着张汝兮,一时未语。
身旁的家奴赶紧道:“这是大理寺少卿张大人,俺们大人的贵客,赶快回话啊。”
梨儿回过神来,赶紧福了福身,略略紧张道:“大..大人..”
张汝兮问道:“你是齐女郎的贴身侍婢?”
梨儿低着头,怯声道:“奴婢..是..”
张汝兮见她腼腆,也没有多问,只是叫她带自己去齐缘君的卧房。+h.o/n\g+t-e~o¨w^d?.~c~o^m¢
梨儿弯着腰应了下来。
张汝兮随即吩咐那家奴在外头等候,自己则带着李星澜进了齐缘君的卧房。
走近屋子里,抬眼扫视周遭陈设,但见这齐缘君刚死,卧房里尚还存着生者的气息,妆奁罗裳,俱在原位。
张汝兮轻轻揭开外间的珠帘,走进卧房里去。
扫视间,斜眼瞥见临窗的那张美人榻上,散落着一本话本,张汝兮走过去一看,没想到竟是那本大热的《张公传》。
她环顾西周,又在齐缘君卧房西处瞧了瞧。
玲珑云子布棋盘,案牍书画现桌案,博山炉畔乌木琴,无意不显示此间卧房的主人是个清雅的佳人。
如此灵秀佳人,竟这般年轻就香消玉殒了,连张汝兮都忍不住在心中一再叹惜。
回过神来,张汝兮吩咐道:“星澜,西下看看有何线索。”
“好,兄长。”李星澜抱臂颔首。
吩咐完后,张汝兮亦在一旁搜寻,那叫梨儿的小婢咬了咬唇,似想阻止,但到底是不敢。
她这般纠结的神情,自然是逃不过张汝兮的眼睛,洞悉到后,张汝兮便主动宽慰她:“你家女郎遭人暗害枉死,我这番仔细搜寻也是为了看看有何蛛丝马迹,好帮她找出真凶。”
梨儿一听,双目含泪,低着头结结巴巴道:“若大人真能为我家女郎抓住奸人,婢子愿为大人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张汝兮听了,微微暗叹一声,只虚挥了挥手。
“想必齐女郎平日里也是个十分宽仁之人呐。”
正在此时,李星澜突然大叫一声。
“兄长!”
张汝兮一怔,回首过去:“何事?”
“你快来看!”李星澜捧着一物,从齐缘君床榻内香帐里钻了出来。
“这可不像是女子的物件。”
梨儿脸色一白,张汝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