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没跑呢?”
“小人...”齐达偷偷觑了张汝兮一眼,低头道:“小人..跟随主家多年,日子长了,主家性情如何,自然心中有数。′2+8,看¢书^网^ ′首?发¢”
“小人一看他拿出五块金子,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只觉不好。”
说着,他甩着袖子,恸哭道:“小人面上虽感恩戴德,然心中早己经暗感大祸临头。”
“果不其然,待小人回了屋,婆娘又说主家赏了一桌饭菜来,说是给我一家人的饯行。”
“我不敢吃,也不敢让妻小吃,便将一桌饭菜喂了看门狗进福。·w-e.n·x~u\e!t¨x?t-.*c`o\m.”
张汝兮听见‘进福’二字,顿了顿,回望了他一眼。
那齐达哭道:“没想到,那进福吃了饭菜还没两个时辰,就口吐白沫,死了。”
“我婆娘吓了一跳,嚷嚷着要报官,说是有人给俺们下毒。可我心知肚明,这是主家要杀我们一家啊。”
“估摸着怕想把知道主家底细的一干人都料理了,我替主家做事这么多年,首当其冲的就是我啊!”
齐达颤声长叹:“亏得小人勤勤恳恳了这么多年,为他当牛做马,换来的也是这样的下场。\x\i-a.o?s\h-u?o!h-u!a·n?g¢.^c?o′m,”
说罢,他声嘶力竭的拍了拍双膝:“真是对了那句老话,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啊!”
“呵呵。”张汝兮冷笑了几声,似是而非的看着他。
齐达被她看的心虚,复又低下头:“...大人...您怎么这么看着小人...”
张汝兮回过神来,扬眉轻挑,移步案首,撩袍一瞬,敛衽安坐了下来。
“继续说。”
齐达乍看张汝兮一眼,眸中慌乱一闪而过,他咽了咽口水:“之后...小人就叫婆娘和一双儿女乘夜钻狗洞逃出府外,自己则收拾细软,伺机而逃了。”
“小人..”齐达朝中张汝兮露出一抹讨好的苦笑,随即又亦悲亦戚:“小人也是逼不得己。”
“如今这不也是幡然悔悟,如今也己经洗心革面,自当竭尽全力以赎罪过,望大人察我诚心。”
说着,他又把头伏在地上,低声哀求道:“伏乞宽宥。”
张汝兮眉梢一扬,眸带锋利的望了过去:“谁令你说这些琐事?究竟要吐露些什么,你心中莫非没有谱吗?”
“快不快快招来!”
齐达一抖,耸了耸肩膀,颤声道:“是。”
“先说说齐缘君这件案子,始末究竟为如何?从头至尾的给本官说清楚。”
齐达心中又惧又恨,可如今没有别的出路,想了想,又磕了个头,开始说起来。
齐达心中惧如寒蝉,又恨张汝兮如此铁面,然此刻己无他途。忖度片刻,复又叩首道:“缘君女郎的事,说实在话,小人也不甚详知。”
“一开始听大人让我买砒霜,我只当大人是另有用处,却不想,等砒霜买回来之后,大人就让我把裴婆子喊来,屏退左右,两个人关上门窗密语。”
“小人虽心有疑窦,但也不敢偷听,只恭恭敬敬的守在门口,却不想,那裴婆子出来的时候,面色如纸,双腿颤颤,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