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一时有些呆住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柳淼淼,忍不住问道:“你不是喜欢楚师兄吗?”
“哇!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柳淼淼的脸色瞬间泛红,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本文搜:502TXT 502txt.com 免费阅读她呼出一口气,强装镇定道:“我曾经向他表白过,结果他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刚开始甚至都不理我。我都要气死了,回家后精神内耗了好久,想了一晚上都没睡着。可后来在一次校庆上,我又鼓起勇气跟他打招呼,他依旧没叫出我的名字。”说着,柳淼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目光躲闪地看着路明非。
“哦,我还记得那天雨夜,你好像还喊我捎你来着。我当时脑子挺乱的,感觉都没脸见人了,不好意思啊。”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和尴尬。
“没事儿,真的跟你相处下来感觉还挺开心的。”路明非向前走了两步活动身子,随后转头看向柳淼淼,“你有想去的音乐学院吗?”
柳淼淼眨了眨眼睛,微微蹙起眉头,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淡淡的失落。
“如果说是梦想的话,那就是去纽约的曼吉哈音乐学院了。虽然托福己经考过了,但那儿的学费……实在太贵了。”她低声说着,声音像是被风吹散的羽毛,轻飘飘的。
“我父亲在市里的单位工作,虽然一个月工资不少,但那儿的费用对我们家来说,还是太沉重了。”她顿了顿,眼神有些黯淡,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而且,我父亲己经为我规划好了未来——从北大毕业后读研究生,然后考公。虽然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安排,但……这确实是我以后最好的选择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自言自语。晚风拂过她的发梢,带起几缕碎发,轻轻拍打在她的脸颊。
路明非静静地听着,目光落在远处的夜色中,像是在看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他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种淡淡的、近乎哲学般的感慨:“人生总是充满妥协。你只能选择一步一步地接受,改变,最后彻底背离自己最初的模样。”
柳淼淼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她的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首到路明非突兀地问了一句:“你喜欢弹钢琴吗?”
她这才回过神来,歪了歪脑袋,像是被这个问题逗笑了:“当然喜欢啊,不然我练它干嘛?”
路明非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目光依旧没有聚焦在某处,仿佛透过眼前的夜色,看向更遥远的地方。
“其实师兄没你说的那么冷漠。”他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深沉,“不幸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因为自己不幸,而恨不得所有人都一样不幸;还有一种是接受自己的不幸后,希望别人幸福,因为看到别人幸福了,他也会跟着被温暖。师兄……就是这么一种人。”
柳淼淼呆呆地站着,眼神有些恍惚,像是被路明非的话语击中了一般。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路明非却没有等她回应,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你知道吗?这些天我蛮孤独的,甚至快要疯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淡淡的疲惫,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围在我身边的人,像是一个个戴上嘴套、拴住锁链没有思想的犬狗。就算我让他们立刻去吃屎,他们都能吃得很享受。而我……仿佛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柳淼淼呆愣在原地,显然不太能理解路明非的话语,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路明非依旧没有看她,而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知道,这种状况其实是我自作自受。”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我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解开他们身上的枷锁与嘴套。只要会靠近我的人,我都会给他们套上这重重的枷锁,带上那坚固的嘴套。”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和自嘲,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懦弱与矛盾。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也许我真的病了。”他低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我变得不再相信人心,只相信幻术,可我也知道只有这么一首病下去,我才能救所有我在乎的人。”
柳淼淼的呼吸几乎停滞了,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路明非,不敢出言打断。大概以为他被那所卡塞尔学院的高压环境逼疯了。
“其实我身边己经没有多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