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魏安然仿若未闻,目光紧紧锁住那顶轿子。′s·a~n,s+a^n_y+q/.-c*o*m+
过了一会儿,魏安然终于在剧烈的喘息中冷静下来。
她警惕地扫过西周,那些身披玄甲的皇宫守城护卫如同雕塑般伫立,腰间寒刃折射着冷光。
靖王爷望着她逐渐平静的神色,终于缓步上前。
他放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少见的温和。
“你觉得本王会伤害晨儿吗?”
话音落下时,檐角铜铃突然轻响,惊起几只栖息的夜枭,扑棱棱的振翅声在寂静宫道上格外刺耳。
“父皇急招,我们先去给父皇请安。”
魏安然垂眸不语,余光瞥见靖王爷袍角金线绣的云纹,想起靖王爷对魏晨的好。
接着,靖王爷看向韦护卫。
韦护卫立刻心领神会的跑到跟前。
靖王爷把魏晨交给韦护卫,让他秘密把魏晨带到靖王爷母妃原居住的坤宁宫。
虽然靖王爷母妃去世多年,坤宁宫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平日里有两个老嬷嬷打理,连内务府的人都不得擅入。
除了靖王爷偶然想念母妃,或是在宫里帮忙打理国事,会来到坤宁宫短暂的歇息。
"魏安然,你可以放心了吧?别在胡闹。+h.o/n\g+t-e~o¨w^d?.~c~o^m¢"
靖王爷安顿好魏晨,再仔细的叮嘱韦护卫一番,这才转过身对魏安然说道。
坤宁宫,魏安然在皇宫里诊治皇上的时候就是在那里歇息的,只是她并不知道那是靖王爷母妃的寝宫。
魏安然虽然还是不放心,毕竟离开她的视线,谁都不知道在这个皇宫里,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对靖王爷的安顿也许是目前是最好的。
魏安然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跳骤然加快。
坤宁宫三个字如重锤砸在她心上——那是中宫所在。
她曾在诊治皇上时于偏殿短暂歇脚。
记得鎏金香炉里飘着安神的檀香,红木屏风上绘着并蒂莲纹,却从未想过那竟是靖王爷母妃的寝宫。
魏安然咬着下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知道靖王爷所言非虚,可记忆里那些在宫宴上被毒杀的贵女、魏晨被绑架,皇上和王爷中毒,都让她无法彻底安心。
无奈,魏安然终于缓缓点头。
韦护卫领着在轿子里,领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魏晨来到坤宁宫前。
大门紧闭着,韦护卫上前抬手叩门,指节落在冰凉的铜钉上发出三声轻响,仿佛怕惊破这深宫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是铜环转动的吱呀声。¢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老嬷嬷布满皱纹的脸从门后探出,浑浊的眼睛在看清轿帘上的金线纹饰后猛地睁大。
"是靖王爷的轿子!"
嬷嬷布满老年斑的手急忙将门推开,银簪子在鬓边晃出细碎的光。
"快请进,快请进!"
厚重的宫门缓缓敞开,带着潮气的风卷着几片落叶涌进。
韦护卫警惕地扫视西周,飞檐下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细碎的轻响。
轿夫们抬着轿子快步穿过游廊。
韦护卫殿后,靴底踏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嬷嬷,快把门关上。"
他望着宫墙外渐浓的暮色,手按在腰间剑柄上,瞳孔里映着天边最后一抹残阳。
嬷嬷赶紧把门关上了,才拢了拢衣襟,踩着缠足布小碎步来到轿前。
"韦护卫,王爷这是睡着了吗?"
她踮着脚张望,眼角的褶皱里盛满关切。
韦护卫竖起食指抵在唇边。
"嘘——"
他压低声音,余光仍警惕地扫过回廊转角。
"小声点,莫要惊扰。"
老嬷嬷谨慎的点点头,没敢再言语。
暮色将坤宁宫的朱墙染成琥珀色,雕花轿子碾过青石板,在檐角铜铃的叮咚声里稳稳停住。
韦护卫玄色箭袖上的银纹泛着冷光。
他单膝点地半蹲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轿帘金线绣的并蒂莲,极轻地掀起一角。
暮色顺着掀开的缝隙淌进轿厢,落在蜷在锦垫上的小小身影上。
魏晨歪着头枕着软缎靠枕,巴掌大的脸上沾着两抹胭脂似的红晕,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韦护卫喉结动了动,伸手时特意将掌心焐热,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