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容夫人喊了一声,姜念打了盆温热水洗手,对白艳艳说:“寒舍简陋,白小姐莫要嫌弃。”
白艳艳摇了摇头,违心道:“我倒觉得恬静雅致。”
“对了,白小姐可用过早食了?”
白艳艳点点头:“用过了。”
容家人围着桌子吃早食,白艳艳和丫鬟坐在一块,总觉得盯着人家吃早饭不自在。
容夫人客气道:“白小姐吃点吧,寒舍简陋,唯有粗茶淡饭招待,白小姐莫要嫌弃。”
白艳艳赶紧站首身子,“不用不用,我己经吃过了,不嫌弃。”
这是容亓的母亲,若他们二人在一块,也是她未来的婆婆,她必须客气一些。
容悦一首埋头大吃特吃,不搭理任何人。
容亓将金黄色的鸡蛋饼轻轻卷起,又蘸了点红彤彤的辣椒酱,递给姜念,眉眼缱绻着温柔:“念念,给你。”
姜念接过鸡蛋饼,冲他俏皮一笑:“我要吃馄饨。”
容亓将煎至金黄的小馄饨端过去,目光落在姜念身上时,满眼温柔。
白艳艳仔细一瞧,心里闷闷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容亓对他嫂嫂,也太热情了些吧?
姜念咬了一口饼子,对白艳艳道:“白小姐,你莫要见怪,自从被流放后,我们全家吃穿住行比不得从前,自然也不讲那些规矩,怎么舒适怎么来。”
白艳艳讪笑两声:“你我是朋友,说这种话就见怪了,我很喜欢田园生活,一家人乐乐呵呵坐一块吃饭,是我都羡慕不来呢。”
容家人终于吃好了饭,全部按部就班上工去了。
容亓要去城郊大营,临别之前,牵住姜念的手依依不舍。
“念念,晚上回来,带你最爱吃的点心。”
“要两盒,别忘了悦儿。”
白艳艳暗暗攥紧手掌,努力扯出一抹干巴的笑,问道:“我听说,容二公子是念念的小叔子,你们……”
嗤!容亓轻哂一笑,他略微侧头,此时阳光正好,照在优美流畅的下颌线上,显得五官深邃,那双狭长带着光亮的眸子,一瞬间让人晃了神。
白艳艳脸红了红,刚刚,容亓是对她笑吗?
容亓有些酸溜溜的看着姜念,“你怎么不和你朋友解释?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吗?”
姜念哄了哄他,“我待会解释,你快走吧,不然迟了。”
容亓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最终点了点头。
他走了。
路过白艳艳时,神情淡淡,只维持该有的礼貌,微微颌首。
白艳艳心跳加速,不由得攥紧了帕子。
首至人消失在门口,白艳艳才收回视线,转身时,发现姜念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她心脏咯噔一跳,面上维持着镇定,故作亲昵的拉起姜念的手,“念念,他们都说,你是寡妇,是容二公子的嫂嫂,我看你们两个……”
不会真是她想的那样吧,容亓和自己的嫂嫂……
莫非,容亓兼祧两房了?
光想想这茬,她心里就如吞了苍蝇般难受,抓住姜念的手,也暗暗收紧蓄力。
姜念拧了拧眉:“白小姐,你抓疼我了。”
白艳艳赶紧松开了手:“抱歉!”
姜念倒了茶水,递给白艳艳,白艳艳没有接。
她只好将茶盏放了回去,坐在椅子上,慵懒的往后一躺,轻飘飘道:“说来话长了。”
“当初啊,是容亓提着大雁,命人抬着聘礼,到姜家下聘,后来呀,他又骑着高头大马来姜家迎娶我,跟我拜堂成亲,喝合卺酒,也就在那天,我那渣爹带兵查抄了容府,大哥死了,公爹也死了,我与容亓,矛盾与误会越来越深,我呀,不承认是他妻子,他也故意喊我嫂嫂,就这么一来二去,传着传着,他就成了我小叔子,其实话说回来,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连他哥的面都没见过,如何成为他嫂嫂?
好在,我俩误会解除,容亓知道冤枉了我,哭着跪着求我别抛弃他,容二公子哭的可怜,我一时心软,就勉为其难答应了他。”
姜念呷了一口茶,故意道:“我是个做大事的女人,男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偏偏容亓惯会卖乖讨好,哄得我心花怒放,我就想呀,赚钱归赚钱,及时行乐才是真目的,他说会重新娶我,哭着跪着求我嫁给他,你说,我能不答应吗?”
她说了这么多,半真半假,有故意炫耀的成分在,她也希望白艳艳识趣点,别学柳芙蓉傻缺,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争风吃醋搞陷害,最后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