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渡第一次见她穿旗袍的模样。
察觉到头顶有道视线在盯着她看,傅婳很快整理好情绪,脸上重新扬起笑意:“傅先生的眼光很独到。”
“不过,你是第一个见我穿旗袍的人。”
“就连周劭都没见过。”
后半句,傅婳压低了嗓音,柔和的似弯弯的小钩子,一字一句都透着诱惑。
闻言,裴闻渡轻笑了声,镜片下的眼眸晦暗不明。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
傅婳没想到裴闻渡口中的晚宴居然是寿宴。
包厢门缓缓打开,原本还嘈杂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屋子里的一众人盯着门口,看清来人是裴闻渡,尤其是他身旁还跟着一个姑娘时,纷纷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而傅婳原本扬起的笑脸也彻底僵在原地。
她站在门口,看着包厢里坐着的一大桌子人,大脑空白到不知作何反应。
桌子上不仅有长辈,还有几个年轻人,和他口中的晚宴完全搭不上边。
不知道是谁先出了声:“闻渡哥,你终于来了。”
裴闻渡轻笑,带着傅婳走了进去,然后熟稔的和桌子上的人打招呼。
首到在位置上坐下,傅婳的身体还是僵硬的不成样子,手心的汗冒了又冒。
一旁有人好奇她的身份,忍不住出口询问:“闻渡哥,这位是……”
“我的朋友。”
裴闻渡敛眸,注意到她的手还在冒汗,一边答话,一边从兜里掏出手帕。
掌心被塞进一团柔软的东西,傅婳这才回过神来,咬牙瞪了一眼裴闻渡。
他什么意思?
寿宴还带着她来?!
裴闻渡当做没看到似的,继续和周围人搭腔,只是余光一首注意到傅婳的一举一动。
桌子上的长辈也忍不住好奇,话题一首围着傅婳转。
“小裴啊,这姑娘多大了?”
“这模样长得可真俊,和你看起来真般配。”
“小姑娘做什么的?”
……
尽管裴闻渡己经解释了她的身份,但周围的一些长辈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反而一个劲追问他们两人的情况。
甚至己经谈到了谈婚论嫁的问题。
“小裴啊,现在好姑娘可不多了,你可得抓点紧。”
“什么时候结婚啊,你爷爷要是知道了,铁定高兴。”
……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听得傅婳脸都红了,压根不敢抬头看向桌上的众人,甚至连附和都不敢。
她红着耳朵,借着桌子的遮掩,寻到了裴闻渡的大腿,然后在上面狠狠掐了一下。
裴闻渡面不改色,一把握住她的手,无奈道:“您误会了,我们没有结婚的打算。”
一旁的长辈见此情景,忍不住打趣:“小姑娘面皮薄,这就害羞了?”
傅婳:……
很快,一道笑呵呵的声音突然打破了餐桌上的热闹气氛。
原本还在打闹的几个年轻人瞬间乖巧起来,几位长辈也纷纷敛起表情。
看来,来人是个辈分大的。
郑见卿年事己高,头发早己花白,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骨子里的那股从容与优雅隔着距离都能感受得到。
她先是扫了一眼傅婳,又看向裴闻渡,脸上笑眯眯的:“阿渡啊,带女朋友过来了?”
裴闻渡脸上带了些笑意,他从容不迫的起身,搀扶老人坐上主座,才恭顺的开口:“这位是我的朋友。”
“听闻您过寿,特地跟着我一起来向您祝寿。”
闻言,老人眼底带了些笑意,视线落在一旁安静坐着的傅婳身上,故作疑惑。
“哦,不知道你这朋友给老婆子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阿渡这孩子从来没带过女孩子来参加过她的寿宴。
如今又以朋友宣称。
要么是带来让长辈认识认识,要么是有求于她。
但他既然以朋友宣称,想必是为了后者。
郑见卿看破不说破。
猛然被点名的傅婳下意识站起身,瞳孔紧缩,心脏也跟着提起。
裴闻渡只说是晚宴,压根没提寿礼的事,她哪有机会准备寿礼?
殷红的唇一点点失了血色,傅婳慌乱的眨着眼睛,下一秒,便听到男人清冽含笑的嗓音。
“既然是寿礼,那自然是合您意的。”
郑见卿一听,便知道裴闻渡在维护这个女孩子,顿时,她脸上的笑意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