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真真将笔拿开,翻开黄色纸张,最后一个格子正是沈穆青的名字。
“明明一大早就出发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这条通往西黎城的大路,分支是连接各个村落的。
一眼望过去,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竹真真的口袋里还有张大娘给的证据,她紧紧握着,心里涌上来强烈的不安。
“你们都不要出事啊。”
竹真真看了看手间的腕表,是正午十一点半,还有半个小时,新房那边正式开始婚礼了。
她不知道这个婚礼会不会顺利进行。
天空艳阳高照。
竹真真抬眼,用手挡住大部分光线:“这次,也听天命吧。”
“王倩,你不要怪我。”
每等一刻,竹真真心里的不安就多一分。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奇怪了,明明半个点就能走完的路程,怎么耗了一早上的时间。
竹真真的脸上被太阳晒出薄汗,她正想拿纸巾擦一擦,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竹真真!”
是沈穆青的声音。
来的人里还有李翰墨,还有两个穿警服的人。
“你们终于来了。”竹真真的笑下一刻凝固了:“张大娘呢?”
李瀚墨上前一步:“张大娘临死前,是不是跟你见过面?”
临死?
竹真真怔愣在原地,口袋里的证据像是火焰灼烧着她。
沈穆青扶住她的肩膀,眼神幽暗。
“张...张大娘死了?”竹真真哑声。
“今早才发现的,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是上吊自杀。”
“那张大爷呢?”竹真真抓住他的手问。
“受了点伤,已经被送到医院里。”
李瀚墨看上去淡定多了,他身为李镇长秘书,又携带两名警察来调查案件,自然是必须理智的。
“你能说说,张大娘死前,见了你,跟你说了什么吗?”
竹真真哽咽:“张大娘不可能自杀!”
警察问:“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手腕上的表在十二点整发出轻微的响动,竹真真手指颤抖:“时间来不及了,你们跟我来。”
竹真真跑在前面,步伐快得很。
张大娘的死肯定和村长有关。
李瀚墨看了眼沈穆青,沈穆青低声说:“跟着她。”
几人跟在竹真真身后,李瀚墨没想到,这竹真真是这么能跑,细胳膊细腿的,居然比他跑得都快。
“喂,你们等等我啊。”他说话都虚了,声音自然轻,前面的人都没听到。
他捶着腿:“死腿,快跑啊。”
新房前,热闹极了。
酒桌摆满整条路,还没上菜,地上都是瓜子皮和糖纸,如果翻一翻沙子,还能看到埋在里面的枯枝烂叶。
“村长!”竹真真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
村民一时间全都看过来,连瓜子都不嗑了。
司仪口中的话也被打断:“白头到老,永不...”
村长从台子上坐着,正喝着敬茶,听到竹真真的动静,手一个没拿稳,茶杯摔到地上。
他瞬间就恼了,起身气势汹汹,脸红脖子粗的:“竹真真,你可要分清这是什么场合!”
“村长,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村长自然不慌,他昨天做得天衣无缝,绝不可能留下痕迹:“今天是我闺女大喜的日子,你要是从这满口胡言,我就要喊人把你赶出去了。”
“村长,这种场合,还是和气点好。”沈穆青将竹真真掩在身后。
村长默声。
李翰墨和两名警察此刻也赶来了。
村长一看,大事不妙。
他赶忙近身,上前问:“李秘书,还有这两位...警官,可是来参加我女儿的婚礼的?”
李翰墨可不用给这老头面子,那几日在凤凰村,他就见识过村长的狡猾。
“抱歉,我并不知道,今日是你女儿大婚。”李翰墨转过身:“这两位,是来协助调查泗盘村一个案件的。”
“啊。”村长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泗盘村发生什么了?”
“这个,王村长还是不要打听了。”
竹真真见村长还在装,简直是人面兽心,心底的愤恨几乎要让心脏都颤抖:“村长,张大娘是不是你杀的?”
王智瞬间慌了,瞳孔仿佛都在地震。
村民哗然,村长杀人了?
“竹真真,你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