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咱们的申请被打回来了。"新聘的职业经理人站在门口，声音越来越小。

"滚出去！"曲筱绡抓起马克杯砸向墙面，陶瓷碎片西处飞溅。经理仓皇退出去后，她瘫坐在真皮座椅里，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

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满地的碎片上，折射出冰冷的光芒。曲筱绡摸出手机，给姚滨发了条消息："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

姚滨没有回复。她点开他的朋友圈，最后一条更新停留在半年前：埃塞俄比亚的咖啡庄园照片，配文"遇见一只笑得狡黠的小狐狸，像某个人"。

第二天清晨，曲母推开女儿房门，发现床上整整齐齐，只有一张银行卡和字条留在梳妆台上："妈，我去找答案了。"

曲母擦掉眼角的泪，转身时看见丈夫站在走廊阴影里，眼神复杂。

"离了吧，"曲母平静地说道："至少我还能去广州开个服装店，给筱绡留点东西。"

当樊胜美在陈氏集团董事会上侃侃而谈环保涂料的市场前景时，曲筱绡正站在内罗毕机场的烈日下。非洲的热浪扑面而来，让她想起姚滨曾说："这里的太阳能把人烤出原形。"

三天后，曲筱绡在肯尼亚草原的一个临时营地里找到了姚滨。他蹲在篝火旁烤红薯，胡子拉碴，却比在上海时精神许多。

"你是不是早把我忘了？"曲筱绡踢掉沾满泥的靴子，一屁股坐到他身边。

姚滨把烤好的红薯塞进她手里："你这大小姐，跑非洲来受罪图什么？"

曲筱绡咬了一口红薯，烫得首吐舌头，却固执地看着他不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里，曲筱绡跟着姚滨走访矿场、咖啡园。她惊讶地发现，这个在上海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在这里却认真负责地经营着家族生意，甚至自费为矿工子女建了所学校。

"为什么？"一天夜里，曲筱绡望着星空问道。

姚滨往篝火里添了根柴："因为这些孩子让我想起小时候。我爸忙着赚钱，我整天胡闹，其实只是希望他多看我一眼。"

曲筱绡突然有了主意。一个月后，"非洲之翼"教育基金会在内罗毕挂牌成立。姚滨把玩着铜制挂牌笑道："曲筱绡，你打算把曲家的钱都扔在这儿？"

"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曲筱绡将相机对准台下欢呼的孩子们，"但知识能改变命运。姚滨，我想得很明白。"

深夜，她靠在姚滨肩头，突然问道："你说，我妈的旗袍店生意会好吗？"

姚滨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上海的慈善晚宴上，樊胜美抱着三个月大的女儿，优雅地应对着各路宾客的恭维。陈母依旧时不时提醒她"女人该以家庭为重"，但她己经学会笑着点头，然后继续推进自己的孕期激素研究项目——这个灵感来自她怀孕时的亲身经历，市场前景被评估为"不可估量"。

手机突然响起，是曲筱绡的视频通话请求。屏幕那端，一群黑人孩子举着写满中文的纸飞机奔跑，背景是一栋崭新的教学楼。

"樊大姐，你看！"曲筱绡的脸晒黑了不少，眼睛却比在上海时明亮许多。

樊胜美笑了笑，低头看着怀里女儿肉嘟嘟的小脸，轻轻哼起小时候妈妈给哥哥唱过的小调。窗外的黄浦江依旧奔流不息，但两个女人都知道，她们的人生早己掀开了新的篇章

另一边，半岛酒店的法餐厅灯光昏黄，关雎尔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安迪迟到了十七分钟，这让关雎尔有足够时间审视那张模糊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一个房间号：3218。

安迪踩着高跟鞋出现，轻松闲适的走过来说道："久等了。小关，抱歉，临时有个会。"关雎尔不动声色地将照片收回包里，看着安迪问道："安迪，你提到的内幕消息是？"

安迪慢条斯理地翻开菜单说道："先点菜吧，小关，这里的鹅肝是一绝。"安迪突然压低声音，说道："3218房间，有人等你。照片上那个司机。"关雎尔的心跳骤然加速问道："为什么带我来这？"

安迪的手指在照片上点了点，继续说道："因为只有我能带你进那个房间。那人只相信我。"餐厅柔缓的灯光在安迪脸上投下一片诡谲的阴影。关雎尔想起父亲的警告，犹豫片刻后深吸一口气，起身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关雎尔略显苍白的脸。关雎尔打开水龙头，冷水冲过手腕，带走一丝躁动。关雎尔掏出手机，犹豫要不要告诉蓝齐或父亲，最终只给兰兰发了条加密短信：「半岛酒店3218，可能有车祸线索，一小时后没消息就报警。」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