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闻言起身,揉了把脸:“是什么事?”
“我同杜律师今日约好了启德女中的当事人见面,打算在开庭前再做一次沟通,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她却一直没有出现。”
周宴西昨日强势‘护妻’的举动,让杜律师与琳达草木皆兵,生怕自己临时接手没能替她这位二太太把事情办好。
“你们联系了她家人了吗?”
电话那头的琳达有些不知所措,“联系过了,她妈妈说她一早就离开了家,只留了个张字条说她先走了。”
南鸢夹着电话,快速洗漱好,换了一身衣服就拉开房门,周宴西刚好端了杯茶从餐厅经过,瞧见她的模样,挑了挑眉。
南鸢只朝他点头,继续对着电话说:“我有在聊天软件上加过女学生的账号,我也试着联系一下,你们现在在哪?”
“我把定位发给你。”
挂断了电话,南鸢迅速打开了聊天软件,找到女学生的账号。
[菲菲,我是南鸢,你记得吗?律师楼的那一位]
女学生的账号状态变成蓝色的'online',但很快再次下线。
南鸢坚持不懈给她发去信息。
[你现在在哪?我的同事联系不上你?]
对面账号迟迟未有回应。
南鸢心里泛起不祥的预感。
正想重新联系琳达,琳达又打了回来。
南鸢迅速接听。
“南鸢,杜律师从女学生的家长口中听说,昨天也有一位自称是周氏律师的男人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去找了他们,说是临时有事所以将见面时间提前。女学生的家长没有多想,见他出具了名片便让他同女学生单独细聊案情。”
南鸢吃惊反问:“周氏律师的男人?不是杜律师,是吗?”
琳达点开了免提,杜律师的声音也显得有些严肃,“昨晚联系当事人的不是我。”
南鸢捏紧了手机。
不是杜律师,却是以周氏律师的名义联系的当事人——
韦大状?!
难不成他被周宴西赶出律师楼之后为了报复,私下去找女学生了?
正胡乱想着,聊天软件发来一则信息,是女学生!
南鸢迅速点开。
女学生发来一张站在天台的照片,后面是长长的文字:
[南鸢姐姐,谢谢你曾经的帮忙与努力,但对不起,是我该死,是我犯贱勾弓|老师,最后还害了老师]
南鸢点开图片仔细查看,赫然发现在图片中显示的地板上,有着点点猩红血迹。
她手腕上倏地一疼。
‘砰’一声,手机砸到了地上。
周宴西原本已经走到了客厅,听见响声,蹙着眉心折返。
刚好瞧见南鸢微瞪着眼睛站在原地。
“怎么了?”清洌的声音入耳,唤回了她的思绪。
周宴西弯腰替她拾起手机,瞥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图片。
南鸢抬头看向周宴西。
男人手掌削瘦且有力地摊开,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出什么事了?”
说来也奇怪,在他沉稳平静的声线中,南鸢逐渐回神。
她开口解释:“启德女中的案子又出事了,现在杜律师与琳达联系不上当事人,昨天听说有一个男人去找了女学生。”
“男人?”
“我怀疑是韦大状……”
南鸢舔了舔唇,她没有朝他隐瞒,“在我之前同女学生接触的时候我就觉得她的情绪不太稳定,她曾经向我说过,涉案的男教师曾经对她,对所有受害的女生都进行了洗脑,让那些受害者以为这是老师爱她们的方式。”
正因为如此,那些女学生在遭到长达一年多的侵犯时,也无人敢去报警,都在自我催眠。
而这一次的涉案女学生是在父母的鼓励下才鼓起勇气进行报案。
但她也曾经受到男教师的洗脑,情绪本来就不稳定。
如果韦大状想要报复南鸢,唯一可能做的就是私下去对女学生说了一些刺激她的话,击溃女学生。
让她不能作为有力证人出庭作证,这样便有可能会令周氏律所在案子上败诉。
南鸢的脸色逐渐变沉,“启德女中的案子本身是我在负责收集证据与资料,又因为我……闹出了这么多事,如果因为韦大状因为我与他的恩怨导致女学生出事了,我难辞其咎。”
周宴西放下茶杯,顺手拿起了外套,“你要去哪,我送你去。”
事发突然,南鸢也顾不上不好意思。
她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