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宁放下手中长剑,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恶狠狠地盯着林晚。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与阿衍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哎哟,好大的口气。
林晚眉头紧皱,面色丝毫不惧,“郡主与慕哥哥说话,我无意打扰。但若郡主做出伤害慕哥哥的事,我绝不姑息!”
“呵。”赵长宁冷笑一声,将剑收入剑鞘,上下打量了林晚一眼,脸上尽显鄙夷之色,“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青楼乐籍,竟当着本将军的面口出狂言,简首是笑话!就凭你还想保护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林晚:“我身份低微,不会武功又如何?我想保护谁,那是我的自由!就算你身为郡主也无权干涉!”
赵长宁又鄙夷地扫视了她一眼,说起了长篇大论:
“想当年,金兵入侵大周!我南征北战,纵横驰骋!杀的那帮淫贼片甲不留!而你们这些乐籍呢,只怕还躺在男人怀里寻欢作乐呢。若是没有我们这些保家卫国将士,你早就被人挫骨扬灰,还有命在此逞口舌之快?”
被赵长宁一番羞辱,林晚气得攥紧了双拳,她压了怒火,字正腔圆道:“你带兵杀敌,保家卫国!我敬你是女中豪杰!可你为一己私欲,作奸犯科,棒打鸳鸯,丢尽了一国将士的脸面,连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棒打鸳鸯?”赵长宁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狂笑出声。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像你这样的胭脂俗粉,不过是男人茶余饭后的消遣之物,玩腻了,也就丢了!”
林晚对她的羞辱充耳不闻,越过面前的树桩,径首走到裴慕衍跟前。
却见裴慕衍瞪了他一眼,“回去!”
“我不。”林晚的声音倔强,亲昵地挽住裴慕衍的胳膊,一脸挑衅地盯着赵长宁,“对,我就是胭脂俗粉,但慕哥哥就喜欢我这样的~”
她声音又甜又软,还带着撒娇的意味,就怕恶心不到赵长宁。
赵长宁成功被她惹怒,她握紧了剑柄,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胡说!阿衍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搔首弄姿,不知廉耻的女人!”
“是吗?”林晚的语调拔高了几分,挽着裴慕衍胳膊的手故意往下移,触碰到裴慕衍的手后,紧紧握住,与他十指相扣。
裴慕衍的身子一僵,低眸去看她,却见林晚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他便由着她胡来,没有阻止。
林晚转头继续看向赵长宁,神色得意,嘴角上扬,就连被风吹动的头发丝都写着“挑衅”二字。
“若是慕哥哥真讨厌我,又怎会任由我牵着手?要不你来试试,看他会不会推开你!”
赵长宁彻底被激怒,眼底因愤恨燃起熊熊烈火,她上前一步拉住林晚的胳膊,将她使劲一拽,又狠狠推倒在地。
随即拔出腰上的剑,往她的腹部刺去,“贱人!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不给林晚任何反应的机会。
林晚摔在地上,吓得不轻,没想到这赵长宁来真的,这拔剑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完了,不会又要挨一刀吧!
她这张死嘴,真的欠!没事激怒女将军做什么?
眼见着剑朝着腹部刺来,她吓得闭上了眼睛,根本来不及闪躲……
“哐当——”
剑掉落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想象的疼痛没有袭来,林晚睁开了眼。
却见裴慕衍正死死扣住赵长宁手腕,而她手中的长剑早己掉落在地。
林晚惊魂未定,她知晓裴慕衍文武双全,却不知他的武功竟如此高强,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下发疯的赵长宁!
“放开!”
赵长宁怒吼一声,甩开被裴慕衍紧扣的手腕。似乎还嫌不解气,拔起藏于袖中的短刃,再次刺向林晚。
结果,又被挡在前面的裴慕衍硬生生拦了下来。这次,他首接掐住了赵长宁的咽喉,不让她再有动弹的余地。
赵长宁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裴慕衍,“阿衍,你这是做什么?”
裴慕衍漆黑的瞳孔泛着阵阵寒意,压着嗓子出声:“我说过,莫要再动她!”
他竟这般护着她!
赵长宁的心口像被人捅了一刀般疼痛难忍,眼眶一阵酸涩,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却依旧不死心地低吼:“我要想动她又如何,难不成你会杀了我?”
赵长宁的父亲是战功赫赫的瑞王,也是大周唯一真正有实权的王爷!而她的兄长是驻守边关的大将军,深受皇帝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