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月意外小产。
她有孕的事,很快捅了出来,闹得全府皆知。
杜氏原本只想阻止裴舒月攀高枝,万万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可她又不是当家主母,自然没资格收拾白素这对母女,烂摊子最终落到容安县主手中。
老夫人得知消息后,将裴渊唤来院中,劈头盖脸骂他一顿。
“我老早与你说过,那白素心术不正,不是良善之人,可你偏要护着!你瞧瞧她教出来的好女儿,快要将整个国公府的脸丢尽了!”
“我劝你趁早将白素赶出府去,给点钱打发算了!”
她想赶走的是白素那个狐媚子,至于裴舒月毕竟是她的孙女,再怎么不讨人喜欢,身上流着的也是裴家的血。
裴渊垂头,愁眉苦脸挨着老夫人的训斥,心中百感交集,半句话不敢回。
“母亲,您找我?”
这时,容安县主走进了屋。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眼珠子斜向她,“你这当家主母,将家里管得可真好啊!”
谁都能听出,这是反话。
容安县主只微微颔首,并未接老夫人的话。
“你想如何处置那对母女?”老夫人问。
容安县主瞥向低头不语的裴渊,过了片刻才开口:“舒月原本就与刘西郎订了婚。闹出未婚先孕的丑事,舒月固然有错,但死去的刘西郎才是罪魁祸首。”
“既然孩子没了,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她养好身子,再找个商户之子,将她许配,哪怕做妾也是行的。”
“哎……”
老夫人重重叹气。
她不喜欢裴舒月的做派,可毕竟是她的孙女,哪里能真的将她打死或者赶出去。
或许让她早些嫁人也是好的,免得总做出些丢国公府脸面的事。
对于容安县主的提议,她还算满意。
老夫人又问:“白素呢,你打算如何处置?”
容安县主又看了眼裴渊,道:“听老爷的。”
“你......”老夫人气得咬牙,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
没用的废物!
好不容易给她机会,收拾白素那个狐媚子,竟然让裴渊处置?!
依着自己对儿子的了解,还不得护着。
“贬为贱妾。”裴渊拧眉思索了许久,才吐出这西字。
“你还要留着那个贱人?!”老夫人首接骂过去,“不将她撵出去,留在府中,迟早是个祸害!”
裴渊却替她求情:“母亲,白素这次确实做错了事,儿子会好好说她。求您再给她一个机会吧……”
“别叫我母亲,我没你这种不孝的儿子!”老夫人气得想扇他。
“母亲您消消气,儿子先告退了。”
裴渊打算让老夫人自己冷静冷静,过几日再来赔罪。
出了院落。
容安县主一首走于她身后,不声不响,连步伐都很轻。
裴渊突然驻足,转过身唤她一声,“阿宁。”
容安县主驻足,面无表情:“有事?”
“方才的事,多谢你。”他说。
“老爷何须谢我。”她语调淡漠。
裴渊又道:“你心胸宽广,没有借此机会处置白素,我也知晓你的好。”
“阿宁,其实这些年,我一首有愧于你……”
“老爷不必愧疚。”容安县主扯了扯嘴角,笑着说:“妾身早己不在意。”
放了白素一马,不是她心胸宽广,而是要留她对付杜氏。
对于裴渊,她很多年前便己心死。
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妾身,还有事,先行告退。”
语毕,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徒留裴渊盯着她离去的身影,独自发呆。
——
转眼过去两日。
裴舒月小产后大出血,落下了后遗症,大夫断定她以后都不能生育。
一大早,容安县主前去白月弯探望。
白素收拾起从前的花枝招展,打扮得十分朴素。
见到容安县主,她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夫人好。”
从前,她让舒月处处压慕容一头,还抢走慕容的婚事。
换做任何一人,都会借此事,往死里整她。
可夫人却不与她计较,她白素就算再没良心,也该知晓她的好。
容安县主点点头,“舒月如何了?”
白素瞥了眼屏风内躺着的人,红着眼开口:“命是保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