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子下,在她手心里一笔一划写了两个字。
马夫人接口道:“放心吧,公主的孝心感天动地,肯定能平安顺遂回京的。”等她察觉出马向远在手心里写的是“太子”后,猛地攥紧了对方的手,两口子一时都安静了下来,只有竭力抑制的呼吸声,显露了恶人激荡的心情。二人看向对方,哪怕是黑夜之中,也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诧,和掩于其中的野心。马向远:“前两日才下过雨,所以今日送公主出城时,道路有些泥泞,不好走。”马夫人声音有些颤:“没事儿,跟着公主呢,再难走也不怕。”马向远伸出胳膊,将妻子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无限感慨道:“嗯,一家子在一起,也不用怕。”大不了就团灭,但万一,押中了宝,就此飞黄腾达了呢。离京不到百里的地方,长安才换乘了马车,在车里歪着和发财闲聊。长安:“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押宝呢,毕竟也是从龙之功啊。”年过五旬的圣人,不要说太子了,就连皇子都没有,试问百官们哪个不慌,后继无人,将会带来何种动荡风波,史书上早有记载。长安嗑着瓜子,“可是这些人忘了,景祐帝再如何以仁治天下,他也是个帝王,且还是遭遇了丧子之痛的父亲。”帝王生平最恨什么?莫过于做个傀儡,事事都要被朝臣逼迫,不能有自已的想法。丧子的父亲最恨什么?莫过于自已的孩子刚走,就要被人逼着,将家业送给外人。或许在百官们看来,赵治平这个侄子不能算是外人,也是你们老赵家的子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肉都烂在锅里了。可对景祐帝而言,只要不是亲儿子,那就妥妥的是外人啊。长安嗑完了瓜子,拍拍手,“侄子再好,可人家上位后,也要给亲爹争个名分。”“那就不如看看我,至少我这个亲闺女,不会把他的牌位挪到偏殿去。”此时,窗外的风声渐平,长安想,这可真是个回京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