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年终结账重点保障工作完成后陈默就提前下班了,这几天高强度工作差点没把他累死。
他还想多活几年,下午4点多就直接回家补觉。一路开着他的之前一直留在鹏城代步的奥迪a4回了鹏城湾1号。门口物业的保安已经对他这辆a4熟悉得不能再熟了。没办法,这个小区的各类豪车很常见,反而是a4这个级别的车很难看到一辆。陈默也是真困,回家澡也没洗换完衣服便躺床上直接睡着了,再次被闹钟叫醒的时候已经是22点。床头的bose音箱在22:00准时播放起坂本龙一的《async》,陈默在循环到第三遍的钢琴前奏时掀开了磨毛针织被角。落地窗外的鹏城湾在夜色里泛着幽蓝波光,百层高空的视野让后海建筑群的灯火变成撒在天鹅绒上的碎钻,他伸手按亮床头灯。暖光照亮整个卧室,他总算是清醒了一些。起床后步入衣帽间时,感应灯自动调至4000k暖白光。60平米的空间被胡桃木隔板分成休闲区与正装区,陈默指尖划过挂衣架,在一件深灰羊毛针织衫前停住,搭配同色系的棉麻混纺休闲西裤,脚蹬一双擦色皮面的ecco乐福鞋,镜中人的轮廓在嵌入式灯带下显得舒展而利落。半个小时后电梯下行时,轿厢玻璃映出他腕间智能手表的呼吸灯。最近天天穿西装打领带的让他有点厌烦了,他开始羡慕起胡笳的卫衣,想着过段时间多买点穿着舒服的衣服。看着像小年轻就像吧,他现在的年龄本来就是小年轻。23:00,鹏城湾公园滨海栈道,是他和胡笳约好一起见面的地方。胡笳的细高跟叩击着防腐木地板,海风掀起她灰色羊绒大衣的下摆。今天是特意打扮过,可惜她矮了点,穿大衣不好看,不然也不会穿着平常很难穿几次的高跟鞋。“这里!”胡笳朝着陈默使劲挥手,然后便将运维值班手机塞进iuiu链条包里。陈默笑着向她走来,还得是睡了一下午后精神抖擞,特别是工作日下午睡觉,贼拉香。两人在一边在步道上聊着闲天一边感受着鹏城湾的海风。“小葫芦最终去哪家了?”“她啊,上个月学校给保研了。”这会儿海浪正将张惠妹的《三天三夜》推上岸边。远处春茧体育馆的跨年演唱会正传来震耳欲聋的声浪,张惠妹穿透力极强的嗓音和海浪声合成混响。胡笳忽然驻足在观海回廊的转角,身后轮滑少年呼啸而过时,陈默的手掌已虚扶在她腰后三公分处。“小心。”这是陈默的提醒。“陈默,你知道观澜版画村今晚有非遗打铁花吗?”她今天刻意没有叫陈总或者默总,指着led信息屏上的活动预告,指尖在“千年铁水舞”的标题下轻叩,“据说要申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陈默划开手机查看导航,“现在过去要四十分钟,我怕堵车就可能会赶不上倒计时。”胡笳点点头,认可了对方的判断。两人顺着人潮往火炬广场方向移动,路过卖发光头饰的摊位时,胡笳突然蹲下:“等我买个...”话音未落,陈默已经扫码付款,将兔耳发箍轻轻戴在她盘起的发髻上。然后还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满意得点点头。没一会儿两人便走到了人才公园星光桥,“今年新增了无人机编队表演”。 陈默指着天空逐渐聚集的光点。八百架无人机如同银河碎屑升腾,在四百米高空拼出“2016”的荧光数字,引得人群爆发出欢呼。胡笳仰头时大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锁骨,吊坠是枚精巧心状饰品。当无人机变换成队形时,她突然轻笑:“还记得去年刚到蓉城时的跨年吗,咱们在办公室通宵吃炸鸡看跨年晚会?”“嗯,陈思雨睡着了,何民丰把番茄酱悄悄挤在她脸上。”陈默低头看她发顶翘起的碎发,晚风送来她发间若有若无的洗发水香味。来到鹏城湾大桥观景台时,安保人员正在设置隔离带,胡笳灵巧地穿过人群缝隙。陈默在后面暗戳戳的跟着,对方趟出的路,自己享受胜利果实,很合理。“五!四!”数万人的呐喊震得防浪堤都在颤动。胡笳的后背贴着他胸膛,能清晰感受到羊毛面料下传来的体温。她偷偷将手机调成前置摄像头,倒映的画面里,陈默的下巴几乎抵在她发顶。“三!二!一!”三束激光从京基100、平安金融中心、春笋大厦顶端交汇,巨大的“2016”光幕笼罩海湾时,十二艘游轮同时鸣笛。陈默看着2016年这个数字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