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再待在这里了,索性以森森该吃饭了为理由跑开,狗子也跟着他蹦跶远。本文搜:看书屋 kswxsw.com 免费阅读
不远处的海潮咆哮,景歇台只剩下两个人。
巫诺到里边坐下,景歇台里也有酒,但他不喝,他昨天就喝了一杯晕了半天,他将这也怪到了梅里头上。他面朝遥远的大海,拈了颗青梅来吃。
梅里在轻幽地审视他,他在观察什么?
巫诺一口一口地嚼着梅子,他享受这种常人不能忍受的生酸,他忽地灵光一闪,侧眸问:“梅里?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乍一听是好奇怪的问题,梅里敛了敛眉目,神色不动地回他:“名字当然是父母取的。”
“也是……”巫诺随意点了点头。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扯完了这句又另外扯,道:“虽然你说昨天你喝多了酒,不记得做什么了,但大概印象应该有吧。我最相信酒后吐真言的话,我会当真的。”
“你可以当真。”
“好吧。”巫诺耸肩,他也审视这个眼前的爱慕者,就像曾经无数次审视元杞。
自银尾绝杀过后梅里跟元杞越来越重合,他敛去周身的锋芒冷戾,变得细致体贴,巫诺时常为此恍惚。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新人和旧人了……
如今一眼一眼再看,其实还是不一样的。
元杞斯文些,梅里?明显是个暴徒,他给人的感觉,一直成熟、疏离,克制但极有爆发性。
此刻应该也才从工作中抽身不久,还身着希斯兰转务军方的制服,衬衫上端的一颗纽扣没扣,金属领链轻垂。洁白手套包裹住修劲双手,修长裤管向下埋进硬挺皮靴。
制服军装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雅人更雅,暴徒更暴,凸显他一身的矜冷和坚定。
巫诺由衷地啧了声,依旧为眼前的脸和身材而心悦。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但却没有改变他的审美,和对视觉的依赖。
而他的神情并没有遮掩,原原本本地被梅里览在眼底。他倒还是那样,纵使厌恶那段感情,但又将对皮囊的欣赏摆在明面上,算得一清二楚。
梅里依旧在思考鹿天河所说的话,患得患失地寻思了一整天,对鹿商白来说,说“讨厌”会等同于撒娇吗?
于是他迂回地试探问:“特维一席最近没事就联系我问你,他好像很讨厌你。”
“哦?他啊……”微怔过后,巫诺不经心地开口,“我还是挺期待之后见他的。你直接把他拉黑就好了。他的确很讨厌我,我差点一枪崩了他,但他也绑架差点杀了我。”
“你也讨厌他吗?”
“谈不上。”巫诺道,“立场不同。”
是了,他是这样一个分明的人。立场的差异会带来冲突,但他就事论事,不带爱恨。
他们从前也算是立场不同,但他却说讨厌。
梅里倚着栏杆,有意无意:“他差点杀了你,连这样都谈不上讨厌,我很奇怪你能讨厌谁。”
这个,巫诺停了吃梅子,他擦了擦手利落说:“我讨厌你。”
“嗯?”
巫诺以为他没听明白,重复:“我讨厌你。”
“为什么?”他注视他,“除了你身份揭开之前的敌对,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你讨厌的?你也说了不会因为立场不同而讨厌谁。”
说完他又推测:“因为昨天?”
“讨厌”是一种情绪和感觉,不是简单的语言。
巫诺别过脸去,但梅里好像很在意这个问题,追问:“你说过我跟你前夫长得很像,你会将对他的厌恶投影到我身上吗?或者,我对你不好吗?”
巫诺从盘中挑拣了颗青黄圆润的生梅子,一看就脆生生的,肯定很酸。
他起身靠近梅里,将梅子轻柔抵在他唇边,堵住他的嘴,并且表示:“爱你一秒钟。”
这种巫诺青睐至极的小果其他人当真消受不来,但是巫诺喂的,梅里还是嚼了。他咬住梅子时巫诺又轻盈挪开指尖,一如蜻蜓点水,蝴蝶吻花,一触即分。
酸涩得腮帮子都疼,迸溅的果汁刺激口腔。但这催泪的酸涩是他自己选的,巫诺并没有逼他。
时间未晚,但天地已经暗了,赤红沙海于幽静处共鸣。
巫诺忽然想到今天自己到林奕那边去,除了处理一些来自地球的事务之外,他还有意地向林奕刺探梅里。
但林奕竟然口风很严,到底了也没有给出什么有效的信息,也有可能是确实不了解。
林奕没必要骗他。
他真的不是他吗?
海浪声声,久远的爱恨伴随浪潮涌过。他木然地踱步,机械地再探手向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