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若游丝:“你就这样对我……”
这是他今日第二次说这句话了,梅里将他往自己身上搂,比之从前他骨架和身形都小了,但身材比例极佳,困倦席卷之后他软绵绵的。本文搜:看书屋 520ksw.com 免费阅读
歌泽托酒香仍然在发酵,仿佛闻一闻就能醉倒,醺得摸不着南北。
“对不起。”他吻落在他的发顶和额角,眼眶微红,声色深哑。
对不起,人在绝境之时最擅长破罐子破摔,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被久远的爱恨摆布成傀儡,他控制不了了……
他想要他,得到他,恶魔的低语在心底叫嚣过了无数遍,忍耐到了尽头,就算卑劣一次……
又怎么样呢?
……
从布烈文计划破产开始,这里已经快荒废20年了,但也即将重新回到一批黑禁科学家手里,或许会重新进入之前的工程。
亘远的风一刻不停,与紧闭的工厂长久地为邻。
喝下安眠药剂的人已昏昏睡去,安安静静地躺倒在怀里,呼吸匀净,睡颜安宁。
卑劣的手段,扭曲的情绪,他在他的水里下了最后的安眠药剂。
他不该这样对他……
他望着怀中爱人的睡颜,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像力气松一点都叫做失去。细密灼热的吻落在额角,流转过眉眼,他的吻和他都在颤抖。
鹿商白失陪的五年已经将心口蚕食,如同白蚁蛀蚀掉树心,只剩下空荡荡的一层皮,行尸走肉一般要死不活地游走。
到后来,巫诺的重生向中空的死皮之间注入暖流,但他并没有失而复得,因为从来都不曾拥有。
太窒息了,为了得到他他不择手段,身不由己。
他伸手绕过他膝弯,将睡梦中的人安稳抱起,卧房的门由开到闭,沙海的风嚎叫狰狞。
恨我吧……
恨,也是一种感情。
他的身子那么单薄,手臂上的枪伤痊愈了,但依旧留了痕,疤痕永远地纪念他在绝杀当中所遭受的一切,不可挽回。
最上端的一颗纽扣他本就没扣,暴露出纤白脆弱的脖颈。
第二颗纽扣被解开时,锁骨分明修美,柔白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未退的吻痕,是之前落下的,锁骨下还有一颗小痣。
衣衫凌乱,衣摆半覆在腰间,露出半截白皙窄瘦的腰身。衣下的风光若隐若现,指尖覆上下一颗纽扣之时,他蓦然顿住,心神刺痛。
他不该这样对他……
爱.欲和性.欲在较量,辨不清到底是哪一方占据上风。
野性和原始的本能驱使他剥去碍事的衣衫,看那柔白面庞染上异样的潮红,但是另一种本能同时在翻腾,与之对抗。
当什么时候,爱也成为本能,人会长成一座山,能遮风,能避雨,也能长青不朽,岿然不动。
但岿然如青山,又怎不是风吹雨打,訇然坍塌。
其实从前,连带鹿商白去清洗他都需要问他“可不可以”,从一开始他就怀愧。每时每刻都陷落在压抑和折磨,临到头了,他却犹豫。
但也没有机会犹豫了……
睡梦中的人倏然睁开了眼睛,他睁开一双冰冷森沉的蓝眼睛,用漠视一切的眼神紧盯着他,就好像早已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梅里心头忽沉,他们就这样对上了视线,诡异在蔓延。
他的昏睡到此为止,巫诺挣起自己一把揪住眼前男人的衣领,危险从半眯的眼眸间溢出,他怒不可遏,喊他的名字:“元杞,你是真有种啊!”
抵抗安眠的药物是他今天从莱伽宁那里要的,他早就说了,戒心是不可或缺的,他们的对抗从来都没有结束!
这是第三次他当面称呼他“元杞”了,他好像对这个名字应激,心头火猛地窜上头。
梅里压下声色:“你又叫他的名字。”
巫诺止不住地笑起来,想往他脸上招呼但没舍得破坏美貌,最后一拳暴扣在对方肩头。
伴随声声冷笑:“这一拳没搁你脸上算是给你脸了,我叫你的名字也是看得起你!别在这给我装,看表演我另有人选。”
梅里不能也不敢还手,但在下一拳袭来之时包握住他的拳头,他在巫诺这里依旧占据低位,更何况是被窥破秘事。
自蓝牙传来通讯铃,只够他自己听见,局势紧急,希斯兰在紧急逮捕他,向星独的投诚也在明天,他没有时间了。
巫诺骂人不带气口根本不给人机会,他忽然一手扣住巫诺的手腕一手扣住后脑,欺身堵住他的唇,攫取他的呼吸和言语。
巫诺猝不及防,只从唇齿间溢出一声惊呼,甚至连尾音也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