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刘林毕恭毕敬地候在刘府门口,身后停着一辆锃亮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
刘林迎向赵峰和秦明:“赵先生,听说您和秦少爷要去古玩城,我已经安排好专车接送。”赵峰摆了摆手:“刘管家,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就不必兴师动众了,我们自己过去就行。”刘林一愣,急忙劝道:“赵先生,这怎么行?古玩城路途远,路上车多人杂的……”“不用了。”赵峰打断他的话,转头看向秦明,“正好带秦明走走京都的老街,也能多见识见识。”秦明立刻会意:“刘管家,我们年轻人就爱四处逛逛,坐车多没意思。”刘林无奈低下头:“可是,家主知道我照顾不周,肯定会责怪我的。”“你放心,刘家主要是责怪,你尽管让他来责怪我!”“啊?这怎么行?”刘林诚惶诚恐。“总之,听我的就是。”刘林见两人态度坚决,只好作罢。赵峰和秦明并肩走在京都街头,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青石板路上。街边商铺林立,吆喝声、谈笑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烟火气息。两人穿过几条热闹的巷子,终于来到了古玩城。古玩城的朱漆牌匾“珍宝阁”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刚一踏入城门,一股混合着檀木、古旧纸张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街边摊位上摆满了青铜器、玉器,摊主们操着南腔北调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客官瞧瞧这块玉璧,包老包真!”“这青花瓷瓶可是从明代老宅子里挖出来的!”秦明眼睛发亮,正要往一处摆满青铜器的摊位凑,赵峰却一把拉住他。顺着赵峰的目光望去,街角处有个灰衣老者正擦拭一个青铜鼎,鼎身蟠螭纹古朴苍劲,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小心有诈。”赵峰压低声音,“那鼎上的绿锈分布不自然,底部还沾着新鲜泥土,明显是做旧的赝品。”秦明吐了吐舌头,正要回话,发现前方人群骚动。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男子正举着一幅画卷大声叫卖:“宋代李公麟的白描画,识货的来!”赵峰瞳孔微缩,快步挤入人群。画卷展开半幅,画中人物衣袂飘飘,线条遒劲流畅,只是墨色略显浮于纸面。他正要细看,突然瞥见人群外一道熟悉的身影——那灰衣老者不知何时已挪到附近,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画卷,袖口下隐隐露出半截暗红色绳结。赵峰盯在在那半截暗红色绳结上,直觉告诉他,这个老者不简单。人群中议论纷纷,有人伸长脖子仔细端详画卷,有人交头接耳讨论真伪,嘈杂声中,叫卖的唐装男子越发得意,唾沫横飞地吹嘘着画作的来历。“诸位,这可是家传的宝贝!当年祖上在汴梁城,有幸从李公麟后人手中所得,如今家道中落,不得已才拿出来……” 赵峰已不动声色地靠近,他装作不经意地瞥向画卷边角。赵峰瞳孔猛地一缩——画面上看似随意的墨线转折处,竟藏着几处细微的点状晕染,这是现代水墨颜料特有的渗透痕迹。再细看纸张纹理,虽做旧得极为逼真,但边缘裁切处隐约露出一道整齐的激光切割线。“这画是赝品。”赵峰低声对身旁的秦明说道:“而且造假手段高明,要不是近距离观察,很容易被骗。”秦明正要开口,却见那灰衣老者突然挤进人群,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这位老板,让我仔细瞧瞧。”唐装男子狐疑地打量了老者一眼,犹豫片刻后还是将画卷递了过去。老者双手捧着画卷,浑浊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的手指在画轴处轻轻摩挲,突然“咦”了一声:“老板,这画轴的木料倒是有些年头,只是这画嘛,怕是有些问题。”唐装男子脸色骤变,猛地夺回画卷:“老东西,不懂就别乱说!这可是宋代真迹!”周围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有人开始怀疑,有人却依旧半信半疑。赵峰见状,上前一步朗声道:“这位老板,李公麟的白描以‘铁线描’着称,线条凝练刚劲,而你这幅画,墨色浮于纸面,笔法绵软,纸张和颜料也都是现代工艺。”赵峰从怀中掏出手机,调出几张李公麟真迹的高清图片:“大家不妨对比看看。”人群中响起阵阵惊呼,唐装男子脸色涨得通红,突然卷起画卷就要逃跑。说时迟那时快,秦明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抓住男子的手腕:“想跑?没那么容易!”就在这时,原本围在四周的几个商贩突然一拥而上,将老者和赵峰秦明团团围住。唐装男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给我教训教训这三个多管闲事的!”“师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