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十年 六月二十二
“王媒婆,你这是上哪里去啊?”
被叫住的王媒婆摆摆手,“别提了,我好心上门去给俞家的姑娘做媒,说了门好亲事,她非但不领情就罢了,还用扫把把我赶了出来,真是太泼辣了。免费看书搜索: 拉小书网 laxsw.com”
迎着王媒婆期盼的眼神,那人开始后悔自己闲着没事干为什么非要去叫住王媒婆了。
说是一门好亲事,打量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王屠夫都死了两任妻子了,每一任的尸体拖出去的时候,身上都是惨不忍睹,遍布伤痕。
王媒婆说的好听,还不是因为王屠夫是自己的侄子,给的钱又多,才上门去哄骗俞家姑娘,想促成这门亲事。
她憋了一会儿,才道:“不行就放弃吧。”
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姑娘走进火坑。
王媒婆本想寻个人一起讨伐那不识好歹的徐姑娘,哪里想到得来了这么一句话,顿时就气恼离去。
陈清静静听着,没有参与到里面去。
……
一个普通的小庭院里,温婉的姑娘正在帮忙擦拭着徐鸣玉湿哒哒的头发。
“听说前几日上门的王媒婆因为每次说媒的时候都偏向于给钱多的一方,说的天花乱坠,被衙门罚以后再也不准为别人说媒,她的侄子也因为打死前面两任妻子,被判斩首。”
徐鸣玉撇着嘴,“这可不关我的事。”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俞来仪轻声细语的道,“那两人是罪有应得,哪怕是你做的,我也只会高兴你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她只是有点担心徐鸣玉太过偏执,以至于未来走了歪路。
“娘娘。”徐鸣玉定定地看着俞来仪,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你会后悔吗?”
后悔醒来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人,过着普通的日子,不再是天下之母,还要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杂碎冒犯。
俞来仪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哪怕身上的衣服被徐鸣玉还滴着水的头发微微打湿,也没有推开徐鸣玉。
她轻声道:“不会,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只是有点心疼,心疼你到底做了多大的努力才能让我死而复生。”
徐鸣玉吸了吸鼻子,像个回家告状的小孩,“我一点都不喜欢皇上,每次他碰我,我都觉得恶心,恨不得把全身上下每一寸他碰过的地方都洗得干干净净,我也不喜欢太子,是他的存在逼死了娘娘。”
不是没有人背地里取笑过徐鸣玉爬床上位,从一个伺候先皇后的奴婢,摇身一变成了皇上的妃嫔。
可没有人知道徐鸣玉头一次侍寝的那天,皇上沉浸于征服她的快感中,徐鸣玉却迷恋的摸着皇上的后背,心里在想娘娘是不是也摸过这个地方。
她从不叫太医看病,因为早在此之前,就服下了绝嗣的汤药。
“我知道的。”
俞来仪没有责怪徐鸣玉,只是心疼,昔年踢着毽子的灵动少女在她死后,变成了如今冷清的模样。
温柔的没有棱角,便是软弱,俞来仪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从前的她被禁锢在名为皇后的囚笼之中,为了母族,只能努力去做一个不出错的完美皇后。
重获一次的机会是徐鸣玉拼尽全力为她挣来的,她不会辜负,只是徐鸣玉对之前她难产去世的事情太过执着,她有点担心。
最后,俞来仪轻抚着徐鸣玉的秀发,“我不会再离开你的。”
闻言,徐鸣玉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开心地笑出了声。
……
景明十五年 九月二十西
这是楚舒登基的第十五年,她己有西十多岁,不再年轻了,十几年的皇帝生涯带给她的改变无疑是巨大的。
她己经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少女时期是什么样子的了。
世人都说高处不胜寒,争权夺利的道路注定是孤独的,楚舒却不这么认为。
哪怕亲手处死了自己上位后生出野心意图谋反的弟弟,引得父母再不似从前那般关爱,关系冷淡,哪怕被御史指着鼻子骂女人登基,牝鸡司晨,日月颠倒。
楚舒也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只有沾染过权力的人,才会懂这种感觉有多么美妙,她上了瘾,不愿舍弃权力,换来表面上的和平。
何况早年被人辜负过的她早就不再向往人的真心,人是多变的,只有权力不会变,再说每天晚上都有俊朗公子勤勤恳恳的伺候,她怎会孤独?
思及此,楚舒嗤笑一声,有人说她水性杨花,可自古以来,哪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