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嫣惊得从床上坐起来,被子被她带跑。(?;求′,′书|?帮?′ =))最£1)新¨#章?>¢节3更?|新;快?_|
谢郁白半个肩膀倏地露在外面,先是一愣,然后皱眉扯被子。“睡觉老实点,躺下。”褚嫣缩回被子里,心里那根弦还在狂颤。“她虐待过你吗?”“没有。”“她阻碍过你的治疗进展吗?”“也没有。”“那你为什么说……”“我猜测,不敢笃定。”他措辞严谨,“那时候我和他来回切换,还没学会同步记忆,每天头脑昏昏沉沉,一醒来时间往往到了两三天后,每次醒来都很痛苦,不仅是身体,更有心理和精神的折磨。我很想知道自已沉睡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除了头痛还是头痛,脑袋像裂开一样……”褚嫣微微一滞,良久沉默,才放缓语调:“作为副人格,你已经很强了,你保护小白,努力替他消化恐惧和阴影,但他自已不想记住的事情,你同步不了。”他静了几秒,突然翻身凑近,嘴唇几乎贴上她的头发。“稀奇啊,这是夸我呢?”褚嫣被耳后的热气烫得一激灵,躬身拼命往床沿躲。“啊——”身体滚下床之前,被他扯着被子救回来。褚嫣在稀微月光里怒视他,刚对他升起的那点不忍,消散殆尽。他举起双手投降,“保证不再逗你了。”“说正事!”褚嫣一只手攥紧被子,克制着呼吸,“安岚会不会早就知道你们是两种人格?”“伯母都不叫了?”他侧躺,支起小臂撑住脑袋,含笑挑眉,“当着我的面没事,平时别露馅。”她别扭地嗯一声。“她八成知道。这两天我举止反常,她应该是怀疑我的人格被切换出来了,又不十分确定,所以派个人来家里,替她观察情况。”褚嫣着急,“那你今天餐桌上怎么还敢怼她?她回去一复盘,什么都想通了!”“说你傻你还流上大鼻涕了。”他笑吟吟撩眼皮,“她知道小白多喜欢你,多在意你,她拿话刺你,我不发火,才是真的反常。”褚嫣醍醐灌顶,又一脸煎熬,“从此都得这么和她斗智斗勇么?”真累。他不甚在意地重新平躺下去,脸朝天花板,“今晚她刚把杜姨送来,家里来不及动手脚,明天开始,我们的卧室可能会被装上监听装置,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褚嫣反复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惊怒交加,“怎么能这样!这是我的房子!”“嘘。”他抬手指引房门,“隔音虽然不错,但如果耳朵贴在门上,应该能听清。”褚嫣压抑着怒火和音量,“我不住这里了!明天就回江城!”“嗯,你急吼吼回江城,她更察觉出反常。”她气急败坏,“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爷爷和父亲!”“告诉他们什么?我是人格分裂?还是我怀疑继母要害我?”他语气悠悠,平静地反问。“如果我有证据,会瘸着一条腿活到19岁吗?她嫁进谢家十六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嚣张,也霸道,可从未落得半点亏待继子的口实。我今晚不告诉你这些,连你都觉得她爱护我胜过爱护大哥,你说她道行高不高?”“更何况,”他自嘲,“我是个精神病,我说的话,有人信吗?”褚嫣一时有点难以接受这个说法,“你去治病,只要你主动配合治疗,一定能痊愈!”他冷笑,“我信不过你的小白,如果在治疗的过程中,我被彻底抹去,你觉得谁最高兴?”褚嫣沉默了。他替她作答,“不是他,也不是你,是安岚。明白了吗。”褚嫣深深吸气,手脚麻木,冰凉。 “那她到底想做什么呢?”“是啊,她想做什么呢。”他拖着尾音,似在咀嚼这几个字。良久,褚嫣无比艰难地,问出一句,“是为了大哥吗?”他没说话。可见是疑问,也是答案。“所以,因为爷爷和父亲不认大哥,她心里不平衡,就要毁了小白?!”“不是毁。”他打个哈欠,纠正,“人性复杂,善与恶处在天平两端,互相制衡,她要的不是绝对的二选一,因为她自已都知道,这不现实。”“她只是要白璧微瑕,明珠蒙尘。我瘸一条腿,他儿子多一分机会,被谢家看见。”褚嫣愤慨,“那也很恶毒了!”他轻嘲,“可你别说,她真做到了。如今大哥不就被看见了?谢家目的虽然在利用他,联姻、壮势、扩张权贵等级,可归根结底,如果我不是拖着一条瘸腿,何须旁人替我保驾护航?”褚嫣翻身躺平,又烦躁地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