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榕剑眉紧蹙,一阵斟酌过后,微微抬起了手。
一众女子退回至了殿后。
花月意:“聂朝云绝非单纯因痴爱想要嫁给王爷这么简单,她恨我,恨王爷至极,她失去了所有一切可以失去的东西,她只想要摧毁我和王爷。然而摧毁一个人最为直接的方法就是击碎他最在乎的东西,碾碎支撑他一路走来的信念。
她要让我亲眼看着王爷娶她为妃。
她要让王爷最终做成一个不忠不义谋朝篡位的人。”
承榕冷笑:“若皇叔不愿做,谁能逼他?”
花月意回答的平静而从容:“皇上,这正是我想说的,聂朝云虽把死侍献给了您,可她作为金门掌教的这个身份决然不会轻易给您的,江湖里的算卦先生,能人方士多如牛毛,有朝一日,若她将风声散出,紫微异动,帝星晦暗,您该如何应对?只要你们叔侄的嫌隙积攒到了一定的程度,到那时,离间你们的办法太多太多了,甚至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十年前的那个金蛇歌谣故技重施。”花月意停顿住,抬眸望着承榕:“如果皇上真的清醒,就该知道。这盘棋,与你对弈的人,是聂朝云。就算你一刀杀了她,也杀不净藏在她身后的那些人。”花月意昂起脸,神情坚定:
“我敢以我的人头担保,王爷在为皇上肃清藏在聂朝云背后的人。
昔年王爷面对唾手可得的江山,他丝毫没有动摇过,他之所以甘心做您的手中剑,是为了昔年的兄弟情义,是为了忠,是为了国,他和我说过,您比他适合做皇帝。
皇上,您今日杀我,皆在您的一念之间,可若是一柄失去了剑鞘的剑,皇上用着安心么?”
花月意提起颤抖的双手,望着承榕:“又况且,我沾染过梦神丹,我的这双手,再挽不得弓,提不起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