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这里,撕扯着巨痛。
花月意使了全部的力道,她感觉自己的手掌肿胀而火热: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认为是聂朝云么!?如果你当年肯听我的话,如果你当年肯和我在安县里住着,如今会在这狗屁的鸟笼里囚着吗?如果你当年肯听我的话,咱们至于如今任人宰割吗?
可你从不听我说的,你想做什么你连问都不问我。行,既然这样,老子索性再告诉你一件事!”
江镜庭摇头,他颤抖的动着唇,不要,不要说。
“老子消失那五年,是为了戒梦神丹的瘾!”花月意几乎是嘶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空空的庭院里,回荡着花月意的回音声。
她愤然的抬眸看着江镜庭:“知道我为何不告诉你么?我从火里爬回来找你,看到你身旁有了新欢作陪,你和她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享受着万人朝拜,在那一瞬间我的心就已经彻彻底底的死了!所以我一个字也不想告诉你。因为你根本不配知道。”
他微微晃了晃神:“不是的,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知道内情的.....你是不是在做什么打算,月儿,我们进去说话。”他试着想抓花月意的手,被她闪开了。
花月意一字一句的反问着他:“我不信,你若以死明志,皇帝会咄咄相逼。”
她忽然仰头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讥讽之意,她笑了好半晌,才用一种极为嘲笑的神情望着他:
“苏宸玉?哈哈哈哈,他可舍不得死,苏宸玉没辅佐好他的皇帝,苏宸玉没除尽天下奸臣,苏宸玉有太多事情要做了。苏宸玉向他的皇帝展现了足够的忠诚,苏宸玉对天下万民无愧于心.....”花月意止了声音,抬眸望着江镜庭:
“那么,请问你,我在哪里?我花月意在你心里哪个位置?如果有排序,我把你放在了心里的第一位。你呢?我排在哪了?我一定是排在天下数万万的人的后头!我是最不重要的!是不是呀?
我分明在安县告诉过你,我们如今的日子已经很好了,我分明和你说过我喜欢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没有你这么大的雄心,更没有你这颗慈心,我以为我能陪你壮志凌云陪你做你想做的事,我高估了我自己。”
江镜庭两只眼睛直直的望着花月意:“你是不是在做什么打算。”
花月意凄然一笑,一把将脸上的泪痕拭去,仰头哀声道:“打算?呵呵,打算....我什么打算都没了,你的好皇帝和我说了,如果我再让他失望,他会不惜做一个暴君。可我根本劝阻不了你。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
花月意闭上了眼,泪珠滚落,她带着决绝的表情:“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年应该跟着小穆去往大漠的。
如果那样,我如今也不会成了个废人困在这种鸟笼子里天天忍气吞声的活着。
可也晚了,人家身边现在有了穆云珠。我哪儿都去不了了,混了这么多年,我连个家都没有,我真是失败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