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姚季不过是个五大夫的典丞,你何德何能,能为使者?若真是想摧毁合纵,我敢说,只要你族兄姚贾往韩王安面前一站,我敢保证,韩王安便不敢和魏无忌多说一句合纵之事,你信不信?”嬴治说道。
“更何况,这魏无忌不可能合纵成功。”
“吕不韦第一个就不会同意。”
“明知军功可巩王权,吕不韦岂会坐视魏无忌合纵抗秦?”
“魏国乐灵太后辅政,魏安鳌王自从上次合纵攻秦之后,就对他极为忌惮,一首都不曾重用于他,而秦国和魏国之间又无战争,魏国怎会突然就让他突然合纵?”
“赵国更甚,郭开谄媚,一首都心向我大秦,怎会同意合纵?”
“而韩国,眼下新郑城中人心惶惶,谈何合纵?”
“你告诉我,你区区一个典丞,何德何能,让韩王安……”
嬴治说着说着,忽然声音停顿了下来。
一双目光,死死的盯着姚季。
“你在找死!”嬴治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姚季一个长揖顿首,坦然而浅笑说道:“能为大王分忧,这是姚季的荣幸!纵是萤火之光,但若能为大王争取喘息之机,便是姚季不曾白走一遭这世间。”
“季出身贱民,大王不以我卑贱,未建寸功,多年来委以信任。”
“遇此君王,姚季一首都不知如何报答。”
“还有什么是比这次出使,更好的方式么?”
嬴治沉默的看着他。
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所引动。
一时之间,气血难平。
姚季见嬴治这般模样,心下长舒一口气,嘴角含笑而站了起来。
后退了几步。
又是一个长揖,顿首。
“姚季一死,算不得什么,惟心中为大王日后而担忧……”
“长安君不知,大王此前先后两次遇刺,幸得剑师盖聂和黑冰台死命护佑,这才脱险。而上个月,华阳太后和吕不韦勾结,更是有意废除大王……”
“另立新君!”
“宗室不曾有人站出来反对……”
“先王就三子,废了兄长,他们想立谁为王?”嬴治冷笑。
“自然是……”姚季抬起胸膛,目光看着嬴治,“长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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