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边的么?
叶帘堂揉了揉发痛的脑袋,仔细思考着眼下的情况。本文搜:狐恋文学 xhulian.com 免费阅读
她现下所在的地方应该是某间房子的内寝, 屋内被打理的十分干净。没有惊慌的人群, 没有愤怒的护卫。她下意识地想要留下来,远离血腥的一切,可她不能。
她杀了张喆,手段并不算高明,只要张氏在这上面多留些心眼,就能查得到真相。她不能再将李意卿拖下水。
叶帘堂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身上的旧伤痛得要命,但她一定要在人回来之前离开这里。
“……主子。”
木窗忽地传来两声响动, “啪嗒”一声开了个角,丛伏猫一般的眼睛探了进来,轻声问:“主子, 您没事吧?”
叶帘堂揉了揉脑袋,说:“头痛……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话音刚落, 丛伏便从木窗外翻了进来,轻声落在她面前,道:“昨夜我见一个男人将您带出了花楼,便一路跟着……主子,我方才瞧过了,这院子虽大,但实际没几个家仆照看,他家主人半个时辰前出了门……主子,要走么?”
“走。”叶帘堂忍痛站起来,说:“现在就走。”
丛伏瞧她面色不大好,二话没说就将人背了起来,从窗边跳了下去。
呼啸而过的风吹痛叶帘堂的眼睛,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三年前自崇楼坠落的情形,于是咬紧了嘴巴不让自己发出惊叫。
丛伏早已将这庭院的路线摸清,撑身翻过院墙,扭身便上了拱桥。
河流拍打不息,叶帘堂抬起头,看到花楼的背影。
高楼燃烬后,黑烟袅袅升起,团云被染得焦黑,沉沉压在天边。楼体崩塌,风中飘散地尽是灰烬。
“烧了大半夜。”丛伏的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一般,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目光,说:“死了三十多人。”
乌云映在桥下的河流上,天地似乎都被灰暗笼罩。灰烬的颜色。
“苍天……”她顿了顿,不禁发起抖来。微风吹过,昨夜高强度的奔走让她浑身酸痛,眼下见证的种种灰烬残骸更让她后怕。
“你不如承认,人命在你心里,并不如复仇重要。”
张喆嘲笑的模样闪过脑海,叶帘堂身体抖得更加厉害,良久,她轻声问:“阿伏,赌厅为什么会起火?”
“……是属下的错。”丛伏背着她,踩过滑腻的石板拱桥,在人烟稀少的清晨哽咽了两声,颤声重复道:“是属下的错。”
*
昼香在岭原朱州做了十几年的虔婆老鸨,如今却为了一笔钱将自己的花楼烧了个干净。
此时她走在薄雾未散的街道中,逼迫自己别再去想那座腐朽的楼架以保持面上的平静。她脚步不停,坚硬的钥匙被紧握在手心。
这是三天前丛伏留给她的,说是只要她能帮他们顺利潜入花楼,自己便能前往那简陋的破房子带走属于她的酬劳。
而昼香曾经就是听从了他们的话才落到这个下场。她的本能告诉她应该连夜离开岭原,别再和那些疯子有半点纠葛,可她需要那笔钱,而她的本能什么都换不来。
昼香从前的生活过于颠簸流离,她深知没了银子在如今这个人吃人的世道会过怎样的日子。更何况暝王已经在她的楼里出了事,这笔银子是她能离开岭原的保命符。
她紧贴着街边的石壁,谨慎着回首望了望。
毕竟朱州到处都是白雾,而雾里不知藏了多少双眼睛。
昼香原地站了半晌,确认雾中没有可疑的低语声和脚步声后,才慢慢摸索着到了那扇窄门前,将一直捂在手心的钥匙推了进去,伴随着细微的“咔擦”声,锁开了。
她呼出一口气,将窄门悄无声息地推开,前脚刚踏入门廊——
“别动。”刀柄贴着她的脖子。
昼香倒吸一口气,手边的钥匙“当啷”一声坠地,她颤着声问:“你是谁?”
“虔婆,不必紧张。”一袭白袍自雾中现出身形,而架在她颈边的刀也随着那人的出现微微松了开来。
“你……”昼香眯着眼,待看清来人后惊叫出声:“清也先生,您,您怎么在这里?”
李意卿提袍跨进窄门,顺手将门关上,没有回答,只问:“昨夜花楼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这清也先生如今是暝王座上宾,若是能得到他的信任,说不准在暝王那便能逃一死……
她心思活络,想明白这点连忙服软哭道:“先生!此事与,与我无关,您要相信我!我什么也不知晓,什么都不知晓……”
“什么都不知晓?”李意卿弯下腰,捡起她不慎落在地上的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