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叔平不要生气,这不是还在商量吗?”
谢安则是绵里藏针,笑道:“叔平这气性越发大了,现在可是在建康,不是在司州军中,总要给我们说话的机会吧?”
王凝之拱拱手,表示歉意,“我在刀尖上待久了,自然不如大家从容,但京口归属没得商量,我也是为了建康的安全着想。”
当年郗鉴坐镇京口,确实起到了调解建康王导和上游庾亮矛盾的作用,所以王凝之这套说辞,倒也不是张嘴就来的胡说。
谢安敏锐地提出另一个问题,“叔平是说大司马封王后,还会有进一步的行动吗?”
“我可没这么说,”王凝之笑道:“但大司马还在姑孰等着,江南大半在桓家人手里,朝廷竟然还舍不得一个竟陵。”
王彪之叹道:“叔平既然理解朝廷的难处,就应该知道目前朝廷还能掌控的,委实是不多了。”
王凝之点点头,“所以我愿意为朝廷分忧,竟陵在我手上,便能保证建康的安全。”
见王凝之绕来绕去,就是不肯松口,众人都有些头疼。
他们需要王凝之对抗桓家,但又不希望王凝之成为第二个桓温,这个尺度实在是不好把握。
一番讨论下来,大家还是未能达成一致。
王凝之知道他们还需要私下讨论,借故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还需要安排返程的事,就先回去了。”
众人起身,目送王凝之迈着大步离开。
几人齐声叹气,慢悠悠地重新坐下,半天都没人说话。
王凝之锋芒毕露,他们己经压制不住了。
“王叔平比当年的桓元子更难对付,”王彪之并不因为两人是同族,就支持王凝之,“桓元子那会,至少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向朝廷索取。”
王坦之一语道破真相,“有没有可能,是朝廷也不如当年的朝廷了?”
谢安总结道:“你们说的都对,朝廷还不如当年,王叔平却比桓元子更难缠,不让他满意,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交出京口,建康就彻底成了砧板上的肉。
前门拒虎,后门迎狼,这样的保护,大家有些难以接受。